“轻轻的它走了,
正如它轻轻的来!”
三爷手下放松,饶有兴趣的看着何应物。
何应物叹口气,作首诗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它轻轻的缩脖,
作别三爷的灶台。
那满壳的包浆,
是夕阳中的大手
温柔里的身影,
在它的龟壳长盘。
硬壳上的弹孔,
狠狠的在心底招摇
在三爷的柔波里,
它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夜幕下的一枪,
不是打它,
是流弹伤
穿透在硬壳上,
破碎了彩虹似的梦。
寻梦?
打一顿应物,
向伤心更伤处漫溯
满载一院阳光,
在阳光斑斓里作诗。
但我不能作诗,
悄悄是咬牙的萧瑟
夏虫也为我沉默,
沉默是今天的壳谣!”
何应物说着把小王壳子怯生生的从三爷手里拿过来,嘴巴放到弹孔上,竟然吹出了呜呜的声音,就像是王壳子奏的歌谣。
“悄悄的它走了,
正如它悄悄的来
他抖一抖脖子,
不带走一片云彩。”
念完,何应物把王壳子轻轻放回三爷手里:“这首诗就叫,再见,小王。”
“现代诗?”
“嗯!”
“我听不大懂,你不会是在敷衍我吧?”
“哪个敢敷衍英明神武、目光如炬的三爷!这绝对是一首好诗!”
“舔狗,你从哪学的作诗?”
“三爷,请叫我应物!你拿来垫桌脚的一本发黄的书,那是诗集,多看几遍,不会吟诗也会编。”
“那你编的还不错,舔狗。”
“三爷,请叫我应物。即便在末日世界,看尽世间破败无奈,心中也要细嗅蔷薇。”
“说得很好,我都不好意思叫你舔狗了。我要把这首诗刻在不锈钢盆上,这样每次看到,都能想到小王,想到你。舔狗,你帮我刻吧!”
“三爷,请叫我应物”
突然,当当当有人砸实验室的门。
“三爷爷,我找到了,开开门呀!”小家伙从里面砸门。
“来啦来啦!”三爷向何应物使个眼色,转身去开门。
何应物会意,立刻套上一件新衣服,把碎成布条的破衣服遮挡起来,又用一条长布裹头,把猪头一样的脸庞遮起来,只露出乌青的眼眶。
别吓着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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