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勋从医院回来后,就被接到了父母家。用餐时看见母亲依旧准备了特补的上好汤品,又备下了清淡的菜肴。一家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家常。昌母说太有味道的东西就是来破坏人口腔黏膜,伤害人的健康,不可以多吃。说起健康,昌母很有一套做派,从小到大家里人都能看见她的《一日进食论》。当然她不是的顽固不化的旧时代女人,她也会与时俱进,及时更新调整她的进食论。什么时间点吃水果,每天吃多少?吃什么?早上起床要不要喝水。但常常是她会连你要穿什么衣服,什么时间点洗澡,她都会罗列出来。仿佛只要按照她的提示来做你就会获得比常人高出百倍的健康。但家里人只有昌勋必须全然按照她所罗列的时间排序进行着下一步动作。用昌母的话来回答:这原至于爱。
每次听到这样的话,他都会问自己:这真的是爱吗?可是当旁边的人都用着羡慕的目光看着他时,他确信了那是爱,不然别人怎么会羡慕呢。
昌勋的成长很顺利,在学校成绩优异,德智体美全面发展,毕业后又出国留学。二十岁出头就是有名的律师,二十五岁结婚娶了大将的孙女,貌美贤良。二十八岁就拥有了a市最好的律师事务所,事业上一帆风顺蒸蒸日上。这一切能这么顺利大半原因都是要归结于他的父亲,在事业与家庭上给了他很大的人生指导,他在这些方面特别感谢自己的父亲。当然他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因为他感受到他身体里的某种欲望从小到大一直在蠢蠢欲动,他不知道源于何处,他把这归结于他继承了父亲的政治野心没有的到发展,所以他无处释放,痛苦不安。
三十岁的他决定再次听从父亲的意见,重新再走一条新的道路。他从来没有怀疑过父亲会给出不合适他的意见。因为他是顺利的成功的优秀的闪耀的他爱自己的父母,为了良好的亲子关系他也常常配合他们,可有时候他也会觉得有些喘不过气,他想他不是天底下唯一个爱着自己父母却又觉得难受的人吧。所以他能够外出居住的那一天开始,他不愿意跟父母住一起了。
今夜陪着父母已经到了夜晚十一点,他也不想留宿在这个烂若披掌的家,驱车回了东区的买的那套别墅。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今天他发自肺腑的笑了,连他自己都大吃一惊,他会这样毫不掩饰的露出自己情绪,常年从事法律又从小被教养男子要沉重寡言不漏声色才能保持理智和清醒。所以他从不轻易露出任何情绪,而且大部分都是的情绪都是他故意挂在脸上。他惊讶常年习惯居然被一个黄毛丫头打破了。
看着白含蕊蠢笨的样子,在月光下因为倒挂着所以睡衣被弄的凌乱不堪,那柔弱无骨的双腿,像灵巧的小蛇一般盘旋在树干上,犹如玉石圆润白皙的双臂被挂在半空,全凭着那纤细的十指像猫儿的小爪一样扣住树干,她仰头看他,不过分秀长的头发悬在半空中。整张精致的小脸上唇似丹霞,鼻梁小巧秀挺,双眸灵动善睐恰似狐狸。稍稍移动一下角度就能看见并无衣物遮挡的小腹,瞧那腹部扁平细滑,肤若凝脂的模样。皎洁的月儿似乎与她相互呼应散发出玉色的光。她是多么的迷人!让人痴迷!昌勋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慌张且不安。就像受惊的小鸟在树林里不断的扑腾,叽叽咋咋的叫着。他立刻装出一副冷漠的模样将窗户关上拉上窗帘,而这些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任何迟疑。他为他自己感到羞耻,他对着这个刚成年的少女有了某种冲动,而且还混着某种欲望。思想上的鞭策让他痛苦。可是他还想再看看那个少女,他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他要看看她会不会摔下来受伤。这样想来他就觉得自己内心的躁动安静了一些。他撩开窗帘露出一条小小的缝,透过小缝里看出去。
她依旧是迷人的混着梦幻美意他甚至觉得她眼里噙上的全是诱引之意。他不能再看下去了!
——
白含蕊,从白家出来后的1个月里再也没有去过白家了。期间她远在国外旅游的妈妈给她打了两次电话,说来说去也就是问她身体怎么样,钱够花吗?但她却在问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王艺也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准确时间。
在许诗嘉驻唱的酒吧里,白含蕊常常跟她厮混在一起。在她眼里她的大学生活也不过是为了给她多贴一个标签而已,她从来都没有认真对待过。诗嘉经常打趣含蕊:也不知道你怎么读上大学的。白含蕊也奇怪自己自己怎么读上大学的?可能那是个垃圾收留所吧。
“小蕊,你成天的就在我这酒吧混着,也不怕你们班主任过来逮人。”
白含蕊寻声看去,在五色十光的环境里她认出他了,是酒吧的老板——蓝钰,今天的他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t恤,随意的牛仔裤配上一双zegna的光滑小牛皮运动休闲鞋头上依旧留着衬他十分年轻的锡纸烫。
“好久不见呀,蓝老板。你消失那么久,还以为你这酒吧换人了呢?”
蓝钰靠近她,随手向吧台要了杯酒,笑了。
“要是有人想要,我还真是开心呢?你倒是常来,你有没有兴趣?”
白含蕊看着他,脸上尽是戏谑的意味。笑道
“我想要也没那个本钱呢。”
“哈哈哈。”
蓝钰有些嘲讽的笑出了声。随后又说。
“白家的三小姐,要怎样的店铺会那不到呀?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呀?”
白含蕊觉得他的话恶心刺耳正要与他说上几番时,许诗嘉的歌刚好到了最高潮,几乎全场的人拍手叫好。蓝钰也转头看向许诗嘉,脸上眼里尽是笑意。或许是反应过来。蓝钰又说。
“没别的意思,你别乱想哈。”
白含蕊心里更不是滋味也觉得奇怪这些人还真是喜欢打人一巴掌又给些糖。她冷着脸什么也没说,把杯所剩不多的酒一饮而尽。还没等到她情绪消化完呢,她就瞄到了熟人。她暗自叫倒霉!今天还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她悄悄的转了个身,准备溜走时就听见。
“白含蕊,你躲的都厉害的呀!我们找了你好久。”
白含蕊只好硬着头皮转身过去,嬉皮笑脸到:“小辉辉,怎么啦?不过是我最近忙了一点,没去找你而已。你要不要喝东西呀?”
说完就准备让吧台里的调酒师在来一杯。
“少来,白含蕊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是傻子呀?”
白含蕊看对方怒气冲冲的样子,拿出她一贯的手法,顺势贴了上去,拉着对方的手撒娇道。
“小辉辉,你干嘛啦?你这样我好害怕呀!”
对方无动于衷显然对她已经失去了信任与好感。一把推开了白含蕊。白含蕊顺势“啊”的一声就跌倒在地上。刹那间就吸引力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蓝钰瞧着这个势头不对劲,赶紧把白含蕊扶了起来。
“白含蕊,少在哪里装模作样了?我们出去说。”
说完就要过来拉扯,白含蕊灵动的身体一扭就躲在了蓝钰的背后。
“蓝钰,你救救我呀,他是我前男友,他有暴力倾向,我跟他在一起被打了好几次,受不了才分手了,他不依,说他改,我是怕了。所以怎么样都不会跟他走。”
蓝钰听着她的控诉,在他后背的白含蕊眼里泛起了委屈的泪水和害怕的表情。连旁边的观众都“啧啧”咂舌,议论纷纷了起来。不时在人群中传出赶紧报警的声音。
“我是这里的老板,先生你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去警局解决,现在请你马上出去。”
蓝钰刚说完这几句话闻声而来的保安们就陆陆续续赶来了。男子看白含蕊这方人数颇多又占上风只好恶狠狠的说。
“我们走着瞧!”
等着男子走远后这里的人群才纷纷散去,蓝钰看着白含蕊一脸惊魂未定的模样,顿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硬生生的说。
“别担心了,人已经走了。”
白含蕊轻轻的点了点头,许诗嘉这会才从舞台下来急匆匆的跑到白含蕊身边,担心的询问着。白含蕊嘴上随意的回应着,但男子走时所说的话,还是让她上了心。她心底还是有所担心,母亲回来后会怎样?她都开始后悔怎么会做出这些事情的了?
从酒吧出来后,白含蕊直径回了自己家,她的家是a市靠近市中心的老小区万福小区。这还是早些年王艺花了好些钱才买到的二手房子,虽然才2室1厅1卫但附近超市交通医疗学校非常便利。唯一不足的可能是要爬楼梯上4楼了。
刚进门就听见里屋里传出翻箱倒柜的声音,白含蕊有些慌张了起来,连灯都不敢开。她想进去瞧瞧但是她的恐惧让她踏不开腿,她退缩到了门口,轻轻的打开门,又轻轻的将门关上。那种紧张害怕的感觉让她飞一般的跑到了楼下,好几次还踩空了几个阶梯。到了门卫亭。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哽咽了几口急急道。
“大叔!大叔!快醒醒,我家进贼了!!”
睡眼朦胧的门卫大叔看了一眼白含蕊懒懒的开口。
“几号楼,几户?”
“5号楼403,快呀!大叔,你在不去,我家都要被搬空了!!”
看着白含蕊慌张的模样,这时门卫大叔睡意退下了,拿上电击棒就赶去5号楼。不带一丝含糊。白含蕊也急急跟在屁股后面跑了起来。到了5号楼底,这时门卫大叔才发现跟在后面的白含蕊,怒道。
“你跟过来干什么?还不报警?!!”
白含蕊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掏出手机哆哆嗦嗦的报警,门卫大叔示意她在这里等,自己则上了4楼,到了门口,门卫也是第一次实际经历这种事情,心里也是害怕。几次纠结要不要拿刚刚小姑娘给的钥匙破门而入。可当他贴近门口处里面穿出的声音时,他还是决定守在门口,等待警察的到来,若是在途中里面的小偷开门出来了,这个角度以电击棒的长度足够伤害到对方。这样想来,他就换了一个他认为最有利的姿势。
不出二十分钟,白含蕊就领着警察上楼了,楼下还有着“威武威武”的警笛声。房里的人仿佛听见了动静,大家正紧张的等待他开门出来时,听见“哗”的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大家心照不宣的赶紧破门。正如大家所想家里一片狼藉却一个人影也没有了,阳台处一个玻璃花瓶碎了。
白含蕊跟警察去做了笔录,描述了整个过程结束的时候快到凌晨3点。她坐在警察局门口,整个过程挥之不去心有余悸,她都不敢出警察局,虽然她大胆可也不敢随意拿生命开玩笑。她拨了好久的电话终于接通了。还没等对方开口。
“妈,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害怕,家里进强盗了。”
白含蕊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变化,稍微安心了些。
“你有没有受伤?保护好自己,报警了吗?”
“报警了,受伤了,手臂上被划了好长的口子,流了好多血我都不敢动。”
“你现在在哪里?赶紧去医院,妈妈明天就赶回去。”
“好。”
听到这里白含蕊似乎觉得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了,满心全是欢喜并无一点惊忧后怕的感觉。连眼睛都开始闪着光。
“说好了,妈明天你一定要回来。”
“嗯。”
“她真的受伤了吗?你女儿最会撒谎了!你回去了,就再也不要在过来了。”
白含蕊清清切切的听见了那句出自男人口中话,尽管很小声,也足够给她刚刚燃起的欢喜之情浇之冷却,她的眼睛开始暗淡下去,嘴角也开始下塔。随后她只听见只听见。
“女儿,妈妈正在和王叔叔在关键时期,你知道的…………”
后面说了什么白含蕊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挂完电话。一股恶心油然而生,就像吃了放在桌上长霉的米饭,堵在胃里开始生蛆。她站了起来看着这寂静的街道,谁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在看什么。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转换一下心情,拨通了另一个电话。她还没开口。
“真是,我不来找你,你还主动找我了。”
“秦罗,我想你了,你可以来接我吗?”
“别!你白大小姐的喜欢,我可承受不起!你脚踏多条船的事情大家早就知道了。我劝你还是躲着!!!”
“免得被大家一起乱棍打死。”
“…………”
白含蕊还没等对方是否有说完话就默默地将手机关掉,凌晨的风是那样的凛冽带着寒意,毫不在意的在她身上肆意凌辱,把她每一寸露在外面的肌肤都刮出刀划般疼痛。
“警察叔叔,你可以带我去你家吗?”
白含蕊盯着准备出勤的警察先生,笑的灿烂,随即附上的是她拿手的那种楚楚可怜的表情。
“我家里都是强盗,我不敢回去。我是个孤儿没人管我。”
还没等着这位警察先生反应。就听见警察厅里面传出来。
“白含蕊,你在这里干嘛?”
白含蕊几乎是吃惊的看向了警察厅里面,突然眼里疯狂的冒出泪水,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掉,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见到昌勋的这一刻会这样。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收不止泪水。她能感觉的到自己内心明明是没有波澜的为什么还会流泪?她感到很狼狈,赶紧上手将眼中的泪水抹去,可是那蓄意已久的泪水如同开阀的黄河汹涌。
她的泪水仿佛把所有人都震慑住了,她几乎是不管不顾的冲进了昌勋的怀里,双手环抱着他的腰,他的腰粗壮且坚实,上面温暖的温度让她觉得在这寒冷的凌晨里有些舒服。尽管昌勋平常在是那种不为所动的人,面对白含蕊他是有所触动的,他轻抚住她的后背。
“哟哟,昌勋这怕不是你金屋藏娇的小丫头吧,你这口味也太嫩了吧。”
说话的是昌勋随行的一位男士,昌勋有些不愉快,瞪了一眼旁边的人。
“想在里面待几天?”
随行的男士很明白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圆场道。
“别介呀,今天就是要你来捞我,你还想把我送回去。”
旁边的警察看了看情况便上前问道。
“你是这姑娘的监护人吗?”
“我是她表哥。”
“这姑娘她家进贼了,没抓住,所以麻烦你们做哥哥的要多关心妹妹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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