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轻飘飘肯定了她的话,“我说的陶君毅,就是你想的那位。”
“可他不是,我父亲的……”
“义子?”
陶君夏怔住了。
她记起陶远当时如何与她介绍的陶君毅,哥哥?
也从未,提过是义子。
是她当时被失望冲昏了头脑,竟没有深想。
就那年龄差来说,怎么也不会是父子,可陶远又为什么要那么说呢?
董千泽见她在走神,轻声说:“陶远其实并未真将董千逸收做义子,怎么说,法律也是不允许的。他坚持这样对外宣称,也不过是想折辱姐姐而已……你不知道?”
她怎么可能知道?
陶君夏僵硬地摇摇头。
“也是。”他笑了一声,“君眠也不知道。他们还很不对付……若不是,姐姐非要留下董千逸,他约莫,已经和他和他亲生母亲一样去世了吧。姐姐……你可能对她没印象,她是你母亲,她叫董千芸。”
陶君夏当然知道她的名字。
只是,她自出生便被送至乡下,被奶奶带大,大约四岁那年,董千芸便去世了,她连她葬礼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办的……
当然,没印象。
董千泽清楚内情,苦笑一声,“不好意思,此间内情颇多,我也有不清楚的地方。姐姐过世前几日特意叮嘱过我,不要细查她的故去。那就是有内情了,但我尊重她的想法。”
陶君夏的手心泌出汗液,她心乱点头,“我……”
“我的意思是,你若是感兴趣,可以细查。”
“你是我,舅舅吗?”
她抬起眼,神色迷茫。
董千泽笑了笑,颔首道:“是。所以你往后遇到什么困难,大可以找我。很抱歉,我也是前些天才想起你的名字熟悉。”
陶君夏眨了眨眼,声音莫名带上了些哭腔,“没事的。你还是我认识的第一位……母亲那边的人。”
董千泽听出了什么,犹豫道:“你心里,会觉得她不爱你吗?”
女孩神色黯淡了一瞬,忽地笑出声来,故作轻松道:“会。”
董千泽与她对上视线,深知她并未说谎,揉了揉太阳穴,轻叹。
“…君夏,你不要这样想。她当初为了留下你,跪下来求过陶远,那可能是唯一一次,我知道的时候,第一次想一枪崩了那位所谓的…姐夫。
我姐姐只是外表看起来很冷,但稍接触过的都知道,她很温柔,是我认识过的,最温柔的人了。在为人处事上,她一向喜欢和平对待,陶远跟她说什么,她都能委曲求全,唯有那一次……
她终于硬气了,她痛斥陶远,似乎想过杀了他,或者杀了自己,用过很多办法争取,最后跪着求他不要送你走……但还是失败了。你被送走那晚上,她因昏厥被送去医院。她醒来后才知情。但已经晚了。”
陶君夏眼眶湿润,灼热猩红,泪水跌落,却毫无所觉。
所以,她不是被抛弃……
她被母亲那样挽留过。
可是……
她一直,厌恶错了人。
父亲才是真正不要她的人。
为什么啊……
她咬肌微突,额角青筋暴起,唇瓣颤抖道:“妈妈……”
我好像真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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