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关心了,又有什么用呢?
杨关能好吗?
发生过的事情,就是发生过了。
无可改变。
霎然间,杨白白的情绪跌入谷底。
她开始弄不清楚,搞不明白,家,究竟意味着什么?
越想,就越觉得空虚。
也许她这件事让她丢掉的,并不是那份相信别人的勇气,而是一份相信自己的。
总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什么都办不好?
除了离开,可以不给别人惹到麻烦,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莫非自己真的太讨人厌,无论怎么做,都会有人讨厌自己,针对自己,而自己,又去连累身边亲近的人?
极度的恐惧,渐渐开始排斥别人的接触,哪怕那个人是喜欢自己的,也条件反射的,想要将他推远。
未知的世界孕育出了太多令人难以捉摸的人、事、物。
如果因为害怕,而自我隔离,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懦弱?
但不这么做的话,杨白白心里那份恐惧,那份排斥就会令她本能的厌恶,愤怒,嘶吼……
就像一头被囚禁许久的幼兽,在一片黑暗,阴冷的牢笼里受尽了冷漠,自己也开始放弃时……
突然,困住它的门开了,还留下了钥匙和锁链。
这时,它又要怀疑,到底该出去,还是继续窝在笼里。
悄悄地将钥匙叼回窝里,犹疑着。
这时,无论是什么样的意念来到,都会被无限放大,无论是善意,还是恶意。
但是,什么都没有。
于是,小兽渐渐觉得,这个牢笼才是让自己最有安全感的。
遂,自己重新将门关上,再拿铁链锁死,藏紧了钥匙,不允许任何人涉足它的小领域。
这时,无论是什么意念来到,恶意会被无情隔绝。
善意,也是同样。
她自己有意识地选择了距离,与人相处,总保持着她认为安全的距离。
一旦发觉对方远离,她一定会逃之夭夭若是发觉对方前进,离得太近,她依然是要毫不留情地推远对方,再逃之夭夭的。
杨白白也知道,她这样一个人太矛盾了。
又渴望着有人接近,又拒绝任何人离得太近。
她并不渴求能有一个人历尽千难,来她上拿那把钥匙,因为她害怕自己也把那个人一起困住。
到时候,又是一场拖累。
这是万万不可行的。
但内心深处,总会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奢望,在小声地试探:
救救我,救救我吧……不会很难的,只要拉我一把就好了,只要拉我一把……
我会有勇气,自己走下去的。
但这终究也只是奢望而已,那个声音慢慢的,也在寂然的岁月洪流,冲刷至无声。
她想,她或许是没有勇气,再开那扇门了。
也不需要再奢求什么,渴望什么。
因为,根本不会有人,会要她的这把钥匙。
这把廉价的,甚至可以说是累赘的钥匙。
只有她一个人当成了宝贝,藏在心,用时间的洪水,将之用自己的体温温热。
到最后,炽热又滚烫。
却还是那么孤单的在她里。。
从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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