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这时,府里跑出一群莺莺燕燕,当先的绝色妇人哭求道:“老爷救命,带妾身一起走吧。”
“父亲快走!”马远急催。
好个马鄞,面目狰狞,蓦然回头拔剑刺入妇人胸口,又连杀数名女子,才打马随着骑兵离去,转瞬没入雨中。
“夫……君,你……好狠……”被剑贯穿的女子扑倒在雨地里,渐渐没了声息。
风雨飘摇处,泽国入战图。每一处街道上都有着喊杀声,守城士卒和迅猛进击的梁军士兵展开激烈的厮杀。
古语道‘’无湘不成军‘’,非是长沙守军士卒不善战,而是马氏当政十年兵甲入库,偃武修文,使得这些潇湘士卒丧失了警惕。现如今,在战败情况下,反倒激起了湘勇的反抗之心,许多人誓死作战,再加上大雨影响,因此反而在内城暂时形成了胶着之势。
冲出南门不久,马鄞得到了喘息之机,他心里充满不甘和绝望。
按理说,长沙坚城,任何人来攻,没有累月血战,休想拿下。但偏偏自已一败涂地,马家四代家业毁于一旦。想当年,他也是金军中有名的勇将,也曾与太平军打过仗,从来没有输的这么惨。
“方其盛也,举天下之豪杰莫能……”马鄞响起史书中的记载,不由打个寒颤:“难道这伙太平贼里面出了上应星宿之人?”
“父亲,还往南吗?楚镇会不会接纳咱们?只要有陈表的支持,来日还能夺回家业。”长子马远见父亲面色数变,有些颓丧,连忙转移话题。
马鄞深吸两口气,稳住心神,冷声道:“向北,我们走!”刚走出数里,就猛地勒马挺住。
风雨漫天,电闪雷鸣,照的天空一片惨白。
前方一队梁军拦住去路,为首的乃是陈当,关键时刻,他带兵截断了马鄞的逃生之路。
引路人乃是庞会,他凄厉大笑,充满复仇快意。良久,才收声道:“马鄞老儿,识得庞会否?早猜到你们会冒雨遁逃,某的破家之仇,岂可不报?”
随后,又扫过队伍,咬牙切齿道:“嗯,庞昭那无情无义的贼子哪?”
马鄞亦是大骂道:“叛主之贼,也有脸害我!”
他自知生路已绝,就拔剑迎战,还发出恶毒的诅咒道:“我马家固然当灭,但尔等岂是有龙脉庇佑的楚镇对手?某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们!”
马远也咬牙拔刀,喝令骑兵冲杀,打开一条生路。
陈当长枪一举,寒光乍现,大笑道:“聒噪,将死之人,还敢胡言乱语!”猛催战马,身后骑士亦跟着迎面对冲。
噗嗤!战马交错,马远的身体被挑落,砸在泥水里,像死鱼般没了声息。
“儿子!”马鄞惨呼,却不敢回头,只顾打马奔逃。
陈当不屑的一笑,长枪急刺,又是几蓬鲜血,数个骑兵落马。
“追,一个都不能放过!”陈当催动骑兵追杀,像是钢铁洪流一般,所向披靡。沿途刀兵之声不绝,誓要将敌人全部斩杀。
当风停雨息之时,长沙城已被梁军彻底拿下来。
刀光剑影虽止,城内接到还有不少残垣断壁,可见厮杀之激烈。
“苍天啊——为什么仁者不胜,凡是逆贼得逞?为什么?”庞昭披头散发的守在庞氏大门前,悲痛之余,一口逆血喷出。
不应该是这样的,在设想中,应该是贼军大败,他庞昭名扬荆襄,追随陈表成就大业,彪炳青史。
庞昭吐血后,又指天骂道:“庞会,我与你恩断义绝,死后也不为兄弟!”就在其人立誓之后,身上的气运散尽,片刻后周身满是死气。
这种种异样,也只有杨温看的见,其他人都不知道。
对于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杨温也瞧不上,于是向周奉下令道:“将这厮压下去,交与庞会处理。”
“是。”周奉挥手,当下两个大汉上前,捉了庞昭,将其双手反绑。
不久,陈当转回,带来了马鄞和其三个儿子的人头。
至此,长沙郡抵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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