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君溪凄凄的目光中,宁清走得飞快,她今日来原本是要告诉顾君溪太皇太后的秘密,但如今看来,没有那个必要了。
即便她告诉他又能如何?他还不是一样要遵守对先皇的承诺?与其让他做一个大逆不道的人,不如一切都由她来承担。
左右她是妖妃,也不在乎多一个名头。
在太监的护送之下,宁清一路出了北门,踏出皇宫的一瞬间,她脚下的步子顿住,桑荼要送她一份大礼。
眼中的雾气被风吹去的时候,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停在宁清身前,驾车的人是桑荼。
“十五,上车。”
宁清看不见桑荼的面色,只觉他的声音中竟是带着几分欢愉。
桑荼带她来的地方地处偏僻,门头却是一家不起眼的客栈,宁清亲耳听到那客栈的掌柜将桑荼唤作东家。
桑荼伸手将宁清牵起,眼神却是冰冷无比,对那掌柜道:“将礼物放出来!”
掌柜忙不迭应声而去,宁清则是被桑荼牵着进了一扇破旧厚重的铁门之后便觉眼前豁然开朗,正中央搭了圆形的台子,圆形的台子之上有两个身材健硕的男子正相关较量,他们的发髻之上绑着麻绳,皆是奴隶的身份。
桑荼与宁清来到二楼雅间,雅间只有三面,剩下的那一面被特殊的材质挡了起来,里面的人能看见外面,外面的人却看不见里面。
“八哥哥,此处是什么地方?”宁清诧异,更多的却是疑惑,桑荼口中的那一份大礼,究竟是什么?
雅间无人,桑荼将面具摘下,一张苍白的脸便映进宁清眼郑眼底有着浓重的乌青,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股颓败之气。
“八哥哥!你……”宁清顿然泪目。
桑勒早就与她过,桑荼的时日无多。
桑荼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慢悠悠倒出一粒赤红色的药丸放入口中,面色瞬时稍霁,道:“若不是广太医将这绝命散给我,你八哥哥此时便是个死人了!”
“绝命散?”宁清脑中一片空白。
桑荼勾唇:“绝命散,与旁人来是慢性毒药,于我却是续命的良药!我等这一日等了太久,竟是舍不得去死。”
宁清的唇瓣动了动,却是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她几乎能猜到桑荼接下来要送她的礼物是什么。
此时圆形的台下迸发出阵阵喝倒彩之声,桑荼笑得愈发开怀,指着台子上瘦的人影道:“你看,她便是八哥哥送你的礼物!”
宁清循着桑荼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台上被人扔上来一人,发髻散乱,只那赤色的麻绳却是紧紧系在发丝之间,这是一个女奴。
“她……她是陶可人!”下意识地,宁清倒吸了一口冷气。
若非是那左手上缺失的一截手指,她几乎认不出来。
之前她每一次见陶可人之时不是欢快明媚便是温婉柔弱,哪里若眼前这般狼狈丑陋?
华丽的衣裳被粗布麻衫代替,那曾经秀丽的脸庞被深深烙上“恶人”二字,眼中虽是凄楚却仍旧带着讥讽与高傲地看向周遭的众人。裸露的肌肤之上处处都是鞭子留下的痕迹,深可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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