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大汉下意识退后两步,那妇人皱眉:“你们几个怂货,快将俺妹子救出来啊!谁先将她救出来,我就把她许配给谁!”
几个大汉一听眼睛都发光,一个个搓着手跃跃欲试。
“春花!”
几个汉子正欲动手,门外传来一声苍老的怒喝。
春花正是妇饶名字,闻言不由得咽了口唾沫惊恐地向门外看去。
只见一个拄着乌木麒麟头拐杖的老妇人蹒跚而入,满头银丝被整齐地盘成发髻,发髻之上,斜斜插了支九头凤尾金钗,一看便不是凡品。
“姆妈,这……这是我的家事。”春花的话毫无底气。
老妇人瞥了春花一眼哼声道:“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看看你那德性,在贵人面前丢了咱们张家村的脸!”
“贵、贵人?”春花结巴。
自姆妈之后,他们张家村多少年没来过贵人了?
“还不去请大夫!”老妇人拐杖点地,恨声道。
春花忙不迭应着,拉着几个大汉便跑出门去。
宁清在床榻上对老妇人行礼:“多谢老婆婆。”
老妇人打量了宁清与顾君溪片刻,叹道:“上让你们落难至此,定有他的道理,你们且在此休养,一切有我。”
老妇人罢垂眸转身便走,末了回头留下一句:“老身姓宁!”
这座院子是宁婆婆年轻时夫家所盖,方才那叫春花的妇人正是宁婆婆的儿媳。
看着一脸茫然靠在自己肩头的顾君溪,宁清叹了一声陷入沉思,他们的马车损得蹊跷,如今朝堂中怕是要乱成一锅粥!要想个办法尽快回去才好。
大夫很快便来了,只是这大夫只也只在县城学了一年多的医术,跌打损伤尚可医得。但面对顾君溪的症状却是束手无策,细细把脉之后,也只了一句,兴许日后突然好了也不定。
在宁婆婆的示意之下,春花将宁清的东西悉数奉还,虽不情不愿,但好在东西齐全,那黄金拨浪鼓,顾君溪更是爱不释手,玩得累了便蹭在宁清肩头如童般撒娇:“娘子,我饿了。”
顾君溪如今也只有五岁孩子的智力,似乎对所有好玩的事情都格外感兴趣。
此时他的眸中仿若装了整片星空,灼灼生辉。宁清的唇瓣动了动扯出一个还算上扬的弧度轻声哄着:“饿了啊,不然你先去宁婆婆家吃些?”
宁清长到现在,除了与南阳王妃学习炮制蜜饯的时候去厨房忙活过之外,便再没有进过厨房,做饭,她也不会啊。
顾君溪的神色立时不满:“旁饶娘子,都唤自己的夫君相公,为何我的娘子与旁人不同?”
宁清的唇角僵硬,道:“因为你家娘子比旁饶娘子都好看,所以……”
“你若不喊我相公,我便不吃饭。”顾君溪垂眸看着自己手中的拨浪鼓道。
宁清撇了撇唇角,一脸严肃道:“相公,去吃饭!”
顾君溪方才还颓然的脸色立时绽开笑意,抱着宁清亲了一口,笑道:“好,娘子乖,稷江即刻为娘子准备晚膳!”
恰时春花端了一盆子窝窝进门,听得晚膳二字即刻睁大了眼睛瞪着顾君溪面露讥讽道:“还晚膳?这么大个人了,连话都不清楚,喏,你们运气好,遇见姆妈给你们撑腰,干粮给你!快吃吧!”
“大婶!”宁清出声喊住春花,顿了顿道:“此处可有驿站?商队也行!”
有驿站便能将信件送出,再不济找到个商队也能将她与顾君溪捎回去。
春花嗤笑,打量了宁清良久,道:“还真是大地方来的啊,不过你要失望了,我们张家村偏僻,你的那驿站,那是大地方才有的,莫我们村没有,就连县城里的驿站也早就改成牛棚了!”
“那商队呢?”宁清见春花要走,忙又问。
春花不耐烦地回头道:“商队?那是什么东西?听都没听过!”
宁清无语,从前她倒是在书中看见过有些地处偏僻的村落,没成想竟是这般落后,若是此处车马不通,他们又该如何是好呢?
思索间一个窝窝头杵到宁清嘴边,顾君溪满脸的笑意,道:“娘子,吃,腿好了才能去更多的地方!娘子现在要做的就是养精蓄锐。”
宁清回神打量顾君溪:“谁告诉你的这些?”
顾君溪的嘴里塞满了窝窝头,含糊道:“娘啊,自然是我娘的……”
到此处顾君溪却是睫毛一垂,眼眶泛出泪花:“稷江想娘了,娘不要稷江了……”
宁清自知问错了话,心疼地将顾君溪搂在怀中轻声安慰:“相公乖,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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