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杨扶柳磕了个头:“欢贵妃早已成往事,如今娘娘才是皇上的心头宠啊。”
德喜与冬凝更是将头垂到最低,没见过主子这般自己吃自己醋的人。
宁清的眉头挑起,点头道:“你得对,往事不可追,不过既然不可追,皇上为何还要留着你?”
杨扶柳当下便抖了个机灵,将额头置于冰冷的地面,道:“娘娘!娘娘恕罪,臣妾只是万千尘土中的一粒砂砾,娘娘若是不喜欢,臣妾便不再出现在娘娘面前!”
“你这般惶恐做什么?本宫什么了?”宁清面带诧异地踢镣着头的德喜一脚。
德喜慌忙将原本给杨扶柳主准备的锦盒拿出,道:“宁嫔娘娘,这是皇贵妃娘娘给你准备的新年礼。”
杨扶柳受宠若惊地接过锦盒,声音中已然带上哽咽之意:“臣妾多谢娘娘,娘娘放心,臣妾到做到。”
“行了,起来吧!”宁清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假山石上,方才那里有一角紫红色的衣角闪过。
杨扶柳起身之时,宁清的面色沉了一瞬,杨扶柳手中拿着一根银针,直直向宁清刺来。只是还未及近身,杨扶柳的身子便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落入花园中用作装饰的荆棘丛郑
待起身之时,自下巴到耳根已然多了一条深深的划痕,一时间鲜血直流。
“将你家主子送回去!”宁清看了一眼方才出现衣角的假山石,对杨扶柳的婢女道。
杨扶柳却是甩开婢女,目中含泪,声音更是柔糯,凄然道:“娘娘,臣妾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处罚臣妾?”
宁清揉了揉太阳穴,示意德永将杨扶柳手中的尖针夺下,语气变得冷硬:“你别告诉本宫,这是你用来绣花的?”
杨扶柳看着宁清到了宁清手中的尖针,眼皮子跳了数遍,道:“那就是臣妾用来绣花的,还请娘娘还给臣妾!”
“是么?”
宁清的目光落在杨扶柳口中的“绣花针”上,轻轻一转,细细的绣花针之内便射出数支细若胎发的毫针,落在地上,在正午的阳光之下显出森森绿光。
“这也是你用来绣花的?”宁清冷然。
杨扶柳面如死灰,定定看着地上的毫针,泪珠滚落道:“这就是臣妾用来绣花的,为何会变成这样,臣妾真的不知道。”
宁清细细看了杨扶柳片刻,吐出“幽闭”二字,便转头行向梧桐宫。
身后传来杨扶柳的哭喊:“娘娘,臣妾并未犯错,您没有权利这样!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直到走得远了,那声音才渐渐消失。
一路无声,回到梧桐宫的当下,德喜便将信件拿出,只是看向宁清的目光中多了几分的惊惧。
宁清瞥谅喜一眼,将目光落在信件之上,道:“你可是觉得本宫太过狠毒?”
德喜忙将头垂下:“奴才只知道,方才若不是德永公公,娘娘如今便……”
方才若不是德永,死的便会是宁清。杨扶柳不愿出幕后主使,她亦是不强求,只是让她在身边放一个时刻想置她于死地的人,她可是心下不安。
宁清淡然展开那一封信,祁远的字迹与旁人不同,俊逸潇洒,却是与性子相反的整齐浩然,一眼看去便让人赏心悦目,信中除了一些祝她安好的客套话,便是桑未央与白陌庸即将来咸阳的消息。
她合上信便蹙起眉头,信中桑未央要来寻亲,但她寻的这个亲却是她的姨娘,陶太傅之妻江梦盈!
“去将信件烧了!”宁清将手中的信件递给冬凝。
自这次回宫之后,宁清便将真正的身份掩了,对外只是明月王的义妹,但如今桑未央一来,陶可人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事情只是早晚的问题。
“主子,鹂妃姜怡荀在外求见……”德喜遣退了宫婢,对宁清道。
宁清看着冬凝的背影踏出房门,才道:“请她进来吧!”
这姜怡荀,她还未与顾君溪大婚的时候曾在陶可饶赏花会上见过,文馆大学士之女,学富五车,性子亦是高傲得紧。
姜怡荀的眉目间随父亲带了几分的英气,只是用满头的钗环装饰了,却显得有些别扭,英气又显得有些扭捏,柔弱却是有些勉强。
“臣妾来求娘娘一件事,万望娘娘恩准!”姜怡荀大踏步进门,却是毫无预兆地跪在宁清面前磕头。
宁清诧异了一瞬,道:“何事?”
姜怡荀抬头,一双英气的眉头紧蹙,道:“臣妾与宁嫔相交多年,宁嫔本性良善,决计不会做出谋害娘娘的事情,其中定然另有隐情,臣妾斗胆求娘娘开恩,容臣妾见见宁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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