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白大惊,慌乱地拿出瓷瓶接着,之后又将宁清的手腕止血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看向宁清的眼神中多了些敬佩,这个女子变了,变得果敢坚毅,难怪皇上会疼宠到骨子里,后宫中那些个妃子与她比起来那便少了一分气度胆量。
“臣先告退了!”
自此,广白对宁清俯首称臣,与在其他娘娘面前称的“下官”二字不同。他是从心底将宁清当做了自己的主子。
顾君溪的身子养了三日才见好转,是夜,宁清抚着顾君溪胸口肩头的伤疤心下钝痛,她足以想见当是战况的凶险,若是刺入心口的那一剑稍稍偏离半寸,顾君溪的一条命便丢了。
宁清的手指轻颤,道:“明日让广白配些消除伤疤的药膏……”
他将她的手紧紧握住:“不,朕要将它留着,这个伤口与你的一样。”
她伏在他的肩头,一股酸涩上涌,刺红了眼眶:“那时候你为何不告我,季三公便是你稷江!”
当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万般庆幸,还好、还好她凭着感觉将他救下,还好受赡是她。
顾君溪的手指轻弹上她的额头,笑道:“分明是有人太笨,稷三工这么明显,你都猜不到么?”
他没有告诉宁清,他心口的刀伤是桑荼所刺,那一次若不是祁远,他便要死在桑荼的剑下。
宁清的秀眉皱起,嗔道:“下次不许再那般,一想到你在我身边,我却不知道,我心头便堵得难受!”
顾君溪轻笑一声将宁清揽得更紧:“好!日后若是再有这样的情形,我便摸摸耳朵,若是你还认不出朕,那朕便要伤心了。”
他捂着心口面上假意痛苦,宁清立时被逗笑了,轻拍他的肩头:“我一定会认出你的!”
便是他扮成季三公的时候,她不是也凭着直觉救下他了么?
顾君溪登时皱眉,她方才那一拍,恰好拍在那些嵌在皮肉之内的钢珠之上。
宁清亦是发觉异常,摸着肩头几十个黄豆大的伤口陷入沉思,这伤口莫不是那一次在城楼的时候……
她的眼眶蓄上泪珠:“为何还不取出?”
“不想取。”顾君溪得很是轻松。
接着便用长长的吻将宁清接下来的话堵在喉郑这些钢珠他从前不想取,是因思念,如今的不想取,却是惩罚自己的愚蠢,若是当初他不放宁清出宫,那么接下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长夜漫漫,鸾帐不安分到二更。
翌日,宁清起身梳洗之时,德喜却是急匆匆进门,声道:“主子,雪妃将原来的臻嫔杨菁菁从荣祭寺放出来了,化名杨如意混在明年要进宫的秀女册汁…”
打听消息这方面,一直是德喜擅长的,经过这几年,德喜褪去了初始的青涩,愈发圆滑起来,便是宫里的娘娘们见了,都要尊上一声德喜公公。
今日这消息便是通过陶可人身边的婢女问出的,自以为瞒得衣无缝,却不想还是让德喜探听到了。
宁清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唇角不由地勾起:“明年的秀女……”
看来陶可人此举是要将杨菁菁身上的利用价值发挥到极致!难怪她这一阵子格外老实,原来是等着同伙进宫。
如今距离秀女进宫也只隔了一个年关,年关将至,陶可人刚刚被皇上处罚,怕是难过得紧。
宁清起身,将衣袂整了整,道:“将赐给陶妃的新年礼物拿上,陶妃被禁足,本宫要亲自送去。”
此举给足了陶可人面子,亦是做给朝堂官员们看的,皇上处罚陶可人,她这个做皇贵妃的自然是要安抚,打一巴掌给个甜枣,那些朝堂上的言官们才不会有过激的言论。
陶可饶芳菲阁还是原来的模样,绢花遍布,只是那绢花的料子又换成了新的。
门口当值的粉衣宫婢见宁清到访,立时跪下行大礼将她拦在门外:“皇贵妃娘娘,皇上有旨,主子禁足的时候,任何人不能见。”
宁清淡淡瞥霖上的宫婢一眼,她总觉得此人似曾相识,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
春晓上前斥道:“大胆奴才,皇贵妃娘娘执掌凤印,什么人不能见?一个的妃子还摆起谱来了?让开!”
宫婢吓得浑身哆嗦,却是依旧不退让分毫:“娘娘,奴婢、奴婢不敢……”
宁清又打量这宫女,和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宫婢身子颤了颤,懦懦道:“奴婢,奴婢叫钱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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