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士们面面相觑。
片刻后,一名身披铠甲的兵士站了出来。
准确的,这是年轻的将士。
兵士穿戴甲胄,而将士是披着铠甲。
“我来!”
将士言,随即迈步走向南宫献。
“放肆,你难道忘了是谁给你饭吃!”
南宫献见将士缓步而来,怒道。
将士没有理会,来到南宫献身前,弯下腰,拾起了长刀。
“狗奴才!叛徒!背叛南宫氏是什么下场,你难道不知道?”
南宫献绷紧了神经。
将士面无表情:“当然知道,我弟弟不就是被你亲手处死的吗?”
“额?”
南宫献一愣。
将士继续道:“我弟弟贪心,背叛了南宫氏,他死有余辜,但是……他是我弟弟,他死了,我还是会为他难过。”
着,将士依旧面无表情,把长刀递在了南宫献的身前。
南宫献不懂将士在什么。
实在是,他处死过太多太多人,眼前这位将士的弟弟是谁,他完全没有记忆。
“我早就想杀了你,为我弟弟报仇,只怪我自己没胆气。”
将士着,转过身,面朝着秦麟。
拱手,似乎是在感谢秦麟给了他一个报仇的机会。
然而在他身后,手里拿着长剑的南宫献眉宇间死死锁紧。
只看南宫献挥刀,咬牙切齿的向着将士的身背后砍起。
嗦
寒光掠过,鲜红飞溅。
南宫献的脖子上呈现清晰的血痕。
将士的刀法不俗。
南宫献劈砍而来的刀刃在距离他的身背仅剩寸尺之间时,将士猛然转过身,反手抽出腰间刀刃,瞬间割断了南宫献的咽喉。
秦麟在将士出击时,感知了几分。
“武士境,就澜州的整体水平而言,这名年轻将官的修为已是上乘。”
随着南宫献轰然倒地,死绝于当场,其他包围在旁的兵士们也就该明白,此时此刻,谁是淮安之主。
秦麟!
这个名字他们或多或少是有听过。
当年屠灭秦氏之时,秦麟是唯一逃出澜州,被南宫氏列为通缉缉拿的要犯。
而现在,这个要犯回来了,以不可战胜的姿态,回到了他的故土。
“春芬!”
秦麟声调低沉了几分。
春芬的眼眶里仍然填满了泪水,她应了一声:“哥哥,我在。”
“去跟李芳姐道歉。”
秦麟道。
春芬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过身,走向李芳。
李芳心间的情绪复杂至极。
原本已是被春芬和秦麟俩个人逆的实力震惊,都遗忘了憎恨,而现在看着春芬缓步而来,她的眉宇间杀气再度浓烈。
“李芳姐,春芬愧对于您。“
着,春芬以修武者的方式,向李芳拱手弯腰,继续道:“春芬自知贱命不可抵偿,但还请李芳姐能宽恕,春芬愿意以命抵命。”
“好啊!”
李芳淡淡的武气释放。
春芬仍是弯着腰,恳求道:“春芬愿意以命抵命,但不是现在,还请李芳姐允许春芬助哥哥完成心愿后,再来偿还血债。”
曾经,秦麟与春芬过,他要成为下的王,让她再不受任何人欺负。
那时候春芬懵懂,一知半解。
可如今已是经历许多,春芬便是懂得了秦麟的志愿,也明白,唯有成为最强者,才能真正的保护身边所有人。
所以,她想帮助秦麟达成王业。
这也是她这些年在武洞中,九死一生的修炼武石碑上所篆刻的修武奥义的原因。
武石碑每逢初七才会显现奥义,她能在短短三年之间修炼达成武师境,便是依靠了武石碑。
李芳看着春芬。
将心比心的想,她不是不能理解春芬的情绪。
尤其是此时,她满门被春芬屠杀,所以她有多恨春芬,春芬就有多恨李氏和南宫氏。
只是,身为李氏族人,李芳无法平息心中的恨。
她想报仇,却又明知“冤冤相报何时了”的道理。
她更是清楚当年李氏陷害秦氏,引得南宫氏将秦氏屠杀的全部过程。
所以,她的思绪中也免不了会产生“这都是报应”的想法。
所以,她也讨厌自己的家族,何况她的家族还把她作为讨好南宫氏的手段,将她嫁给她不爱,甚至厌恶的南宫献……
“春芬,你的命,我一定要取。”
李芳一字一字的开口,咬牙切齿。
春芬依旧弯腰,“请李芳姐给春芬十年,十年后,春芬甘愿了断于李芳姐面前,决不食言。”
“好,十年!”
李芳含泪,答应。
其实她也知道,现在取不了春芬的性命。
莫她有没有实力打败春芬,即便有,秦麟也不会答应。
李芳看向秦麟。
“秦麟,请你灭了南宫氏。”
李芳着话,眼眸深恨的向着南宫献的尸体瞟了一眼。
秦麟点点头,“好!”
随后,李芳怀抱着婴孩转过身离开。
“等一下。”秦麟发声。
“你我已是陌路人,还有何事?”李芳没有回过头。
“你要去哪里?”
秦麟能感受到李芳心间对南宫氏的恨,所以她刚刚让秦麟灭了南宫氏是认真的。
可是……李氏没了,南宫氏也即将灭亡,她又该去哪里?
“寻一处僻静,把吾儿养大,他不会修炼武道,他会平平凡凡的度过一生。”
李芳淡淡言着。
“既然不修武道,不如学药识,如何?”
秦麟问。
李芳回眸,“你在同情我们母子?”
“不,我是在赎罪。”
秦麟着,脚步迈向李芳。
李芳明白秦麟的意思,他是要为春芬的赎罪。
“罪无可赎!”李芳。
秦麟不带情绪的:“我接下来要讲的这句话很残忍,但也许是事实,这个孩子是南宫氏的血脉,他若生长在南宫氏,亦或是生长在李氏,未来该是怎样的纨绔子弟,想必你比我跟清楚。”
李芳眉宇微微皱紧,她想驳斥,却无言以对。
她生在李氏,李氏家的公子在淮安城里是出了名的恶少。
至于南宫氏的成长环境,看看南宫献就该明白,那都是一群漠视他人生命的屠夫。
秦麟继续:“你去骊山吧,在那里,会有人照顾你们母子,也会有人传授这孩子药识,让他成为药材师,甚至是炼药师。”
“骊山?”
李芳听到这两个字,惊了一心。
骊山对于淮安城,甚至是整个澜州而已,都是遥不可及的地方。
这种遥不可及不单单是指距离,更是身份地位。
简而言之,若是在淮安城里出现一株产自骊山的药材,那价格将会比等同药材高出十倍有余。
因为骊山在普通百姓的眼中就是神仙之所,是圣地,是药材的王国。
也正是被神化,药材才能卖得出昂贵的价格。
李芳诧异的盯着秦麟,她很不能理解秦麟为何会提到骊山。
包括周围已是卸了武器的兵士们,他们听到“骊山”二字,也都是懵住的表情。
这就像听见别人“你去神界吧,哪里有人会照顾你”一样不可理解,超脱世俗概念。
所以,李芳疑问道:“骊山岂是什么人都能去得了?我听那是通往宫的地方,是药神的领域。”
秦麟听此,不由淡淡笑了一声。
而后转过身,对着远处还掩藏在暗处的孔灵羽。
“还不舍得过来?”
他唤道。
孔灵羽现身,故作酸酸的:“我这是担心会打扰到你和你的老情人重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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