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植没有在第一时间注意到秦麟和春芬。
他的眼眸充满了藐视众生的韵味,看着食厅内十余名食客。
“你们这些跑商的难道都长了狗眼睛,认不得本公子乃是望东城赵家少主,难道不知道望东城之主,乃是本公子的舅舅……”
赵植傲慢。
两年前,他也是这般与秦麟和春芬。
这句“台词”,彷如在秦麟心里刻下过烙印。
“德行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台词也没变!”
秦麟低声,嘴角浅浅勾勒笑容。
此时在食厅内的食客们无不是惊悚的面孔。
他们当然知道赵植是何许人也。
这望东城虽是隶属于昌州州主之下,但因是三州接壤之地,使得坐拥“望东之主”地位的邓氏一族有着区别于其他氏族的强大兵力。
他们是昌州地界上除秦氏之外,唯一可圈养兵士的氏族。
“本公子给你们机会,是谁用筷子砸我的侍从,现在站出来给本公子磕十个响头便罢了,如果让本公子找出来,那就是死!”
赵植一面着,一面朝着食客间走动。
“是你?”
他指着一名中年人。
中年人赶紧摇头,欲哭无泪道:“不是我,不是我,就算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用筷子砸赵公子的侍从……”
“那就是你!”
赵植纯粹瞎指,他现在又把指头指向另一名青年男子。
男子的反应与那中年人无异。
每个被赵植指出的人,都是惶恐不已,百口辩解。
他们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的害怕赵植,这也是赵植最为享受的感觉。
或者这样,赵植原本确实是愤怒于食客每打狗不看主人,但渐渐的,他无所谓了。
只要食客们在他面前低声下气,他便有着虚荣的满足福
为何会如此?
只因他是城主的外甥!
在望东城,邓家公子居首,而他赵植在邓家公子面前就跟奴才没有区别。
可这奴才在外人眼里,却是要光鲜亮丽才好。
所以,赵植只要有机会,就会大声宣告他是赵家少主,城主外甥的身份。
“哈哈,你们这群没用的废物,敢做不敢担,哈哈……”
赵植发出“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嘲讽笑声,继续伸手随意指,脚步越发的靠近秦麟。
春芬有些紧张。
虽然她相信秦麟此时的势力足够对付赵植,可毕竟这里是望东城,两年前的灰暗记忆始终是扎在神经里的针,时时传来刺痛。
“是你!是你丢得筷子!”
赵植将手指向秦麟,嘴口咧出有些夸张的笑容,期待秦麟的脸上呈现出与其他食客一样惶恐的神情。
然,秦麟面无表情。
这让赵植愣了愣。
紧跟着,赵植发觉,秦麟的模样有些眼熟。
“对,是我丢的筷子。”
秦麟淡淡道。
“额……”
面对肇事者的承认,赵植一时反应不过来。
只因,人之心思,在此刻变得极其复杂。
“居然真有人敢承认?是不怕死吗?是不怕我赵植吗?”
赵植心中恼怒。
他觉得,所有人都应该畏惧的不敢承认,这样才是正确的局面。
只有所有人都不敢承认,才能体现出他赵植的威慑力,但现在有人承认了,赵植感到自己的气场正在被打压。
“可恶,在望东城的地界上,居然有人敢不畏惧我赵植,不可原谅。”
赵植心道,伸手猛地拍响秦麟面前的餐桌。
啪
“好子,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赵植着,眼珠子瞥看他身旁的侍从。
四名侍从立即上前。
食厅内骚乱起来。
客栈的掌柜和二是要在望东城营生,自然不敢得到赵植,此时他们躲在柜台后面,根本不敢开口。
其他食客听见秦麟承认之后,便是立即起身想要逃离客栈。
但出于好奇之心,他们只到了客栈门口就停住了脚步他们也想看看,到底是怎样一个不要命的人,居然敢得罪赵植。
“估计这少年是第一次来望东城,不知赵植的可恶。”
“在望东城里,除了氏,谁人没有被赵植欺辱过,今日只怕这少年是有来无回了。”
“活该,没事情拿筷子乱丢什么,还偏偏丢中了赵植的侍从!”
食客之中响起各不同的声调。
他们眼看着四名侍从将秦麟包围起来。
这些侍从也是跟着赵植横行霸道,欺负人对于他们而言,就跟家常便饭一样。
“好子,你敢拿筷子砸我,看我打不死你。”
着,额头上淤青一块的侍从率先发起攻击。
他的拳头直冲秦麟面颊。
砰
侍从没有修武,出拳的速度在秦麟眼里,就跟慢动作一样。
秦麟只一抬手,就将侍从的拳头紧紧握住。
“赵植,你难道已不认得我了?”
秦麟的眼眸死死盯着赵植。
“你?”
赵植原本嚣张的神情在此刻定格几分。
并非是他认出来秦麟,而是他看秦麟接住侍从拳头时的举动,实在太过轻松。
这让赵植意识到,眼前这个有些眼熟的少年,是修武者。
“如果你认不得我,那可要死的不明不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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