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苏醒的时候,睁开眼只看到琼琦正走近的脸,周围并没有看到元梓月的身影,他慌乱地仰坐起身,牵扯到伤口顿时痛得他又躺了回去。
他记得是元梓月冲破乱军将他救了出来,后来他就晕了过去。
“行了,别折腾了。”琼琦一把按住他,“你重伤后以那丫头片刻不离守着照顾你,你可别辜负了她一番心意。”
青阳嘶哑着声音道:“前辈,她有没有受伤?”
琼琦凉凉瞪他一眼,“管好你自己吧,养好了伤才护得了别人。”
说着一掀帐帘走了。
应是琼琦出去找了元梓月说了什么,没多久元梓月就掀帘而入,手中端着水盆远远立着看了他一眼,走近放下水盆,绞干了帕子给他擦拭脸上沁出的冷汗。
青阳见她气色还好,松了口气说:“多谢你。”
“上了战场我们就是同袍,无需言谢。”元梓月语气平淡地说了句,又抿唇一言不发拉起他的手擦拭干净后,端起水盆说:“帐外你的亲兵都在,有事唤他们便是。”说完转身要离开,手腕被青阳一把拉住,水盆侧翻了一下撒出了些许水渍。
“小月!”青阳忍着痛撑起身拉住她:“小月,我昏迷的时候听见你对我说的话了!”
元梓月脸一僵,转过身凝视着他期待的目光,手从他掌心抽离,“琼姨说你可能会熬不过去,所以叫我鼓励你,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说什么鼓励人的傻话,只能这么做了。”
青阳契而不舍,坐起身再次拉住她冰凉的指尖,尝试着想要下床,结痂未愈的伤被他这么一动,又开始渗血。
元梓月眼中浮现出一丝不忍,但还是强忍住,冷冷道:“你看,你就是这么不惜命,跟在你们王爷身边时,以他的命为重,不惜以身为盾如今身为一军将领,又不惜命,学你们王爷一马当先冲在前面玩命,现在琼姨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将你拉回来,你倒半点也不珍惜,还要这样折腾自己!”
“小月,我们都出自武将世家,走上战场早已做好马革裹尸的觉悟,我以为你会理解的。”
“我当然理解,”元梓月终是见不得他咬牙死撑的样子,甩开他的手,扶着他的胳膊强自将他按了回去躺好,语气依旧没有半点回旋之机:“所以我也舍命救你,只因为我们是朋友,亦是同袍!也仅此而已。”
她这次端起水盆半点不留余地地快步离开了营帐,她本是在离开时再来看一眼,好好的道别,见他这样激烈的情绪,她再多温言软语都说不出口了,只能硬起心肠以至于的方式不告而别最合适。
没想到琼琦一直在外面,见她出来松了口气,“我多虑了,还以为你会揍他一顿。”
“不用我揍他,他自己已经把伤口崩开了。”元梓月苦笑,“琼姨,又要劳烦你了,既然他醒了,我就不方便为他换伤药,先去收拾行装了。”
琼琦深深看她一眼,语声感慨道:“你们一切小心。”
元梓月行色匆匆赶回自己营帐时,见身穿主帅战袍顶着颛云泽面具的玉明轩负手而立,见她回来便问道:“何时出发?”
“马上!”元梓月爽朗地笑,全然从他给予的情伤中走了出来,看不出半点阴影。
玉明轩见她已经放开,松了口气,“在伽罗国皇都的探子已经探明了蓝轲他们的落脚处,”他将一枚炽黎盟的令牌交给她:“此去艰险,万事小心。”
“我知道的,能再与她重逢并肩作战,我很开心。”
玉明轩没说什么,轻拍了拍她的肩,算是鼓励。
元梓月握紧手中的令牌,她一双丹凤眼清澈又闪着动人星光:“玉明轩,我也没有后悔过,”她凝视着他的目光不再是过往那般的缱绻痴迷,平静无波地只倒映着他俊雅又疏离的容颜:“我从不后悔遇见你,喜欢你,爱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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