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认为自己是怀孕了,那这可是喜事,你为什么要瞒着呢?”
尹玉索性眼睛一闭不愿再话!
游雪笑了笑,不以为意,她轻声柔语缓缓道:“夫人,滑脉有很多种:脉象往来流利,如盘走珠,是为喜脉。夫人脉象脉弱以滑,脉细如线,因是阴虚血亏所致,又观夫人话间舌苔厚且白,当是胃胀气时日已久,夫人,你应是非常喜欢吃酸食,顿顿不落吧?”
见尹玉恨恨瞪她一脸,而面色已经有些松动,她又:“夫人,半月前,你的女儿金钰梅回家探病,是为你带来了一个大夫,暗中为你施医赠药,能保你胎盘稳妥,对吗?”
见尹玉的脸色终于大变,游雪才了然,起先只是猜测,蓝轲当时金钰梅前往金府的马车中,还有一个女子,两人相携进入了金府,奈何蓝轲的兄弟们没有看清那女子长相,只是远远的瞧见,否则就可以描摹下来,毕竟金钰梅后来失踪,这个女人也是在车上的,其中必定有关系。
她朝着酸臭的空气中眼睛一寻,看到木架上一盅颜色奇异的木盒,她走上前取下,打开盖子一嗅,“呵,真是心思奇巧呢,合气丸中加了一味地灵草,能使人腹部发胀,因是极寒凉之药,又能让女子闭经。”
“你…的是真的?”尹玉声音嘶哑着问,还是有七分怀疑。
“夫人,若真的怀孕,你将此药服用了半个月,早已经流产了,不信的话,你大可去药铺辨明真伪!”
尹玉蓦地冷笑起来,却有三分凄冷惨笑:“真不愧是一丘之貉,连辩证药方的辞都如出一辙。
没错,我被软禁在院中后,发现自己嘴里时常泛酸干呕,我是怀过孩子的,当时算了算月事也是迟了十多。府医就在南苑,可是我不敢声张,因为熏香之事,公爹和夫君都厌弃了我,我只能叫心腹丫鬟去兰府告知梅儿,让她偷偷带个医女过来。如今你这样的话,让我如何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害我?”
游雪沉吟了片刻,很不留情地:“看来金大人很心疼夫人,瞒得这么紧,夫人,金姐半个月前自你们金府返回兰府的路上被人劫走了,至今未归。”
“梅儿!梅儿怎么会?我的梅儿…不可能!不可能!这么大的事老爷怎么可能瞒我!!!”尹玉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可是右边手臂被游雪点了麻穴,动弹不得,一不心就滚落了床。
房门外的丫鬟嬷嬷闻声跑进来看到这样的情景,吓得一拥而上将她半抱半扶的拉起来,皆怒目瞪向游雪。
游雪冷漠地扫视她们,目光凝在尹玉身上:“夫人,若想救你的女儿,你就告诉我,那日给你诊脉的女子是什么模样。”
从金府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她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怀里揣着画像,想了想,便朝南星楼方向行去。
她也没等管存山,反正这个人十棍子打不出个闷屁,除非跟他谈经讲道,可游雪自认为自己只是个俗人,可没有这么高深超脱的觉悟。
她此行来金府,就是为了这神秘女子的画像,除了金钰梅,就只有尹玉与她近距离正面对视过,只要找到这个人,那么那些失踪的孕妇和失踪金钰梅,都会牵出水面。
金府对金钰梅失踪一事根本漠不关心,金钰梅在成婚前已经名声尽毁,不止是被退了婚,与兰景铄成亲前有了肌肤之亲,这种事情瞒不住,在金钰梅被诊出有孕后,早已纷纷扬扬传开了。
兰府虽然现在还有一棵参大树兰济程,也不过是半截入土的朽木,兰府的衰落是必然之势,金钰梅啊,已经被他们视为弃子了。
金笑杰如今忌惮兰府,无非是兰家那股背后的势力,至少目前看来,那暗势力还未将兰府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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