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雪惊讶地睁大眼,半晌才叹气道:“虽然是个误会,但曾国公做出这个决定时,也已经存了这个想法,无论如何,曾佑廷不可能全身而退,或死或伤,终究是个棘手的差事,而这个曾家的三公子却根本没有这个能力。”
“当时曾骁携黑甲卫出现在孑洛城附近,应该也是授意于曾国公暗中指示,接应曾佑廷,只是因为黑蟾的出现,还有孑洛城突然的地崩,我们的从中阻挠,这么多变数令他功亏一篑。”
游雪想起那块腰牌上熟悉的曾字铭刻,她垂眸想了想,从贴身的荷包中取出那一指长短的墨玉递给他。
颛云泽视线在触及那墨玉时,他眼神瞬时一变,似是极度不敢置信般看着游雪,“阿雪,这是哪来的?”
“姚金玲死前,送给我的,”
她没有提及当时姚金玲对她坦白自己陷害游泓的事情,并不是她不信任颛云泽,只是出来无益,知情人已死,由她这个罪臣之女来复述,只会越描越黑,也许这把刻赢曾字的钥匙,能给当年的谜案揭开迷雾,“听阿随那个秘匣一直未能打开,今夜我看到那腰牌上的曾字,与这上面的字迹一模一样,所以,你或许可以试一试。”
颛云泽却看着她迟迟未接过,漆黑深邃的眼眸中神情不出的复杂,“你可知曾家为何会为王后所驱使?”
“因为这个?”
“所有知情人都以为这钥匙在王后手中,却没想到落在了姚金玲手里,看来当年金玲仙子与兰家早有勾结。”游雪想姚金玲其实就是兰家的那个早夭庶女,但是还是咽了回去。
“呵…曾家的水很深啊,他们除了将矿山卖给敌国,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内情嘛。”游雪笑了笑,将钥匙塞到颛云泽手中,“既然如此,正好交给你。”
颛云泽低头看着掌心的镌纹深刻的墨玉,五指收拢攥紧,他视线落在跟前浅笑淡然的少女侧脸,情不自禁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叹道:“从在林中重逢,山洞中你为我疗伤开始,到如今,你都是这样信我,不曾怀疑过半分,仿佛我们从到大未曾分离过。”
游雪皱了皱眉,他轻语呢喃就在耳边,令她有些不适,她手抵着他的胸膛想要推开,反而被他抱得更紧,只听他继续道:“明明事事为我筹谋,处处替我着想,可是当我想靠近你时,却总是在疏远我,躲开我,阿雪,你在担心什么?”
游雪愕然,她不是有心的…这真是个美丽的误会,虽然对颛云泽有好感,但还不至于升级至男女情爱的关系,“王爷,你误会了,”她又试图挣扎了一下,本想用内力挣开他,可是转念一下,后续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双方配合,若闹得太僵也不好,不如借此机会,清楚也好,“王爷,你的阿雪,在游氏满门被诛时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明显感觉到颛云泽身子一僵,他松开游雪,却执着地挽起她的手,不让她挣脱,那双星光潋滟黑眸中忧郁深沉,似是想要看透游雪清艳凉薄表皮下的伪装,片刻后,他柔声道:“我知道。”
啊?游雪愕然,她蹙眉看颛云泽深邃的眉睫漾起落寞和疼惜,便知道他误会了,可是要怎么解释自己是个魂魄,占据了他心上饶躯壳?
游雪无奈,她还是用力一挣,将自己的手收回,“王爷,当初一路相伴,自当福祸同担,无论是王爷还是闵乐王子,亦或是其他人,我都一般以诚相待,王爷多次救我护我,我铭记在心,自是尽心相报,但也仅此而已!”
夜风习习,扬起两人衣袂飘飞缠叠,流星雨后的星空清辉流光,群星闪耀,一弯下弦月高悬当空,将两饶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颛云泽视线落在游雪青丝云鬓间,停驻在那一支紫色玉簪,在月辉下折射出一抹冰冷沁骨的冷芒,刺得他眼睛生疼,他闭了闭眼,僵硬的唇角微微挤出一丝笑意,目光依旧温软,只是彼此都保持了距离,他轻声道:“好,我明白了。”
是他忘记了,忘了他们之间,隔着一道永远无法弥合的深渊,他不能勉强她,却可以成全她想要做的一切事情,这样也算是守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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