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
随着时间过去,伴随着泥土与白雪的混合声。
江苍用郑少他们带来的铁锹,在树旁挖了一个坑洞,把少青的尸首放了进去,点香、盖土。
“江师傅仁义。”而村中的老道就在江苍旁边站着,手里拿着黄纸等祭祀的东西。
而老道不是江苍叫来的。
他是在江苍挖土的时候,就来到了这里。
并且他来的时候,还在郑少等人的尸体伤口处,分别取了一滴鲜血,染在了草人的身上。
但奇怪的是,江苍看到草人的白衫和肢体没有被鲜血染红,反而是诡异的把鲜血吸收了进去,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而如今,等所有事情了结。
老道看到江苍把少青埋了,又打量了一眼手中的草人一番,就来到了郑少的尸体前方,指着郑少,向着坟前整理浮土的江苍道,
“老道刚才开鬼眼看了,也问了。得知江师傅杀的人没杀错,这害逼死良家妇女十余数,是该死。”
老道说到这里,又指着旁边的众保镖尸体,“而这些人更是亡命之徒,如果那该死之人是主犯,他们就是从犯,手里沾有人命。有过之而无不及!”
“人都死了。”江苍把坟前的土掂平,才望着尸体当中的道长,“江苍杀对杀错都一样。”
“也是。”老道点头,一抚胡须,想了想,笑了,
“要是他们动手杀江师傅的时候,江师傅还要查查他们的底细,再盘问一下姓名再还手,那死的就是江师傅了这也是老道忘了,江师傅和老道不一样,不能看一个人的煞气,一眼辨别好人、恶人。”
老道说着,又指着郑少尸体,“但老道听孙老头说,这人身份不一般,他父亲在外省势大。再依老道短见,今日雪山一行后,这人长时未归,哪怕是他们的车子如今在镇上停着,他父亲也有可能会追查到这里到时,不管好人、坏人,只要他父亲掺一手。以这世道,那都是牢狱等死之人。”
“道长说个方法就好。”江苍捡起双刀,刀刃朝下抱拳,“您指条路,哪怕前方荆棘。江苍亦会把路铺平、斩平。”
“江师傅真应该活在古时江湖!”
老道看到江苍一副想要把郑少父亲也顺手杀了的样子,顿时大赞一句,感觉江苍任侠不仁侠不说,单说这一股侠气风是迎面扑来,让人仿佛是身处江湖,谈笑间杀人动武!
但随后。
老道看到江苍一直抱拳望着自己,便念着正事要紧,取出了道袍内的一枚铜钱,用手盘着它,念叨了几声术法咒语。
一时间。
江苍就看到老道手中的这枚铜钱却仿佛化为尘土一样,渐渐如风沙消失,洒落在了满地雪景当中。
而老道眼中虚影阵阵,又恍然不见后,便指了指其中的一具保镖尸体道,“钱能通鬼神。给他一个大金元宝,什么事情都说了。”
老道又指向南边,“南省豪林区,那里有个地下娱乐城,斗兽、黑拳、赌博应有尽有。而那人父亲,就经常在那里坐镇,招呼往来朋友。”
“有画像?”江苍走近前去,“把这人父亲杀了,事情就结了?”
“等回去我给你画出来,样子不离十。”老道闭目想了一会,又道“只要把这人杀了,事情就结了。上头真要盘查,也是先查着他们的老底,让他们家剩下的人自身难保。而这也是他们命中一劫,只是落在了江师傅身上。”
老道话落,又走到一颗大树旁,望着树后的雪狼尸体,
“但不得不说,人道天道、善恶有报,这雪狼与江师傅,以及江师傅杀死的那位用弩高手,都是这些人的劫数,是上天派来取他们的性命!”
“或许吧。”江苍走到大树旁边,打量着这只如老虎一样健壮的雪狼。
“非也!”老道指着雪狼,“江师傅是觉得巧,但老道相信命数。以老道所见,若是再给这只雪狼王百年时光,说不定它还真成了精怪,吞吐日月精华,成了勾人心魄的狼妖!于此,是上天赋予它性命加身,它怎能不报?”
老道说到这里,回首望着江苍,看到江苍客气虚引,示意自己可以打量雪狼以后,顿时弯着身子摸了摸雪狼的皮毛,又沾了一点雪狼伤口处结冰的鲜血,放入口中一尝,再道,
“但如今这雪狼死了,恶人也死了。是上天得知它没有回报天道恩情,就收回了它的性命,又它让皮毛作为皮甲宝物,血肉精血化作百年野山参,回报江师傅今日的除恶侠心,是人道,很公道。”
“道长说的有点玄乎。”江苍望着雪狼打量几眼,“尤其就算是按道长所言,雪狼是上天赐予我江苍的宝物,但江苍不会炼药、又不会炼器,空有宝物在前,也是可惜。”
“老道会。”老道哈哈大笑,附近几颗大树上积雪簌簌落下,
“这就是地道轮转,老道也是您命数中该遇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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