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号角吹星落,箭影已穿千山过。”
魏芃的琴声忽然一转,之前的激昂变得凄凉起来,杨九林顿了一顿,道:
“黄沙漫卷埋枯骨,将军百战几人还。”
贺兰雪接道:
“胭脂尽染沙如血,荒冢不见故人面。”
琴声又从凄凉转淡,带了几分的哀伤,也有几分的落寞,杨九林叹息,吟道:
“阶前秋深玲珑雨,点滴凄清旧模样。”
贺兰雪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道:
“醉挑灯影卧铁甲,杯酒独酌月自凉。”
突然,一阵笛声响起,似要与这琴声相和,众人顺声看去,却是静和郡主欲用笛声与琴相和。铮的一声,魏芃手中的琴弦已经断了。
众人也从琴声中醒过神来,惠文帝抚掌,大赞道:“芃儿,你果然没有令朕失望。九林,把你写的这字给朕瞧瞧。”
杨九林双手捧了,递给惠文帝,杨九林这一手却是草书,当真是笔走龙蛇,灵动流逸。再看他与贺兰雪联的这几句,惠文帝赞不绝口,向皇后道:“早知这俩个孩子是有些本事的,想不到县主也是个文武双全的。”
皇后点头附和道:“正是呢。皇上,那翎儿给您提的那个要求……”
惠文帝开怀大笑道:“朕觉得芃儿这曲弹的甚好,九林和安平的诗做的也好,他们这些孩子的事情,朕怎么好再过问,那岂不是有失公允。”
静和心中腾起一阵怅然,他宁肯挑断琴弦,也不肯给自己这个与他合奏的机会。蓦地里,一种恨意死死缠住她的心,不!自己的母亲贵为长公主,自己凭什么会败在这个女土匪手中?
一个女子的声音笑道:“我道是谁的琴技这样高超,原来是芃儿的。”只见一个藕合色宫装的女子走到惠文帝身边,福了一礼道:“皇兄,芃儿的琴越发不凡了。”
皇兄!芃儿!这人三十来岁的样子,相貌与惠文帝有几分相像,眉目间与静和更是有七八分的相似,几位皇子并王府世子已经行礼道:“皇姑母!”
这人正是长公主!贺兰雪身子一晃,一阵阵的晕眩袭来,耳边嗡嗡作响,断断续续传来对话的声音。
“你何必这样担心姓谢的为难与你,不瞒你,这次他们全家休想逃出升,他们犯下的可是谋逆重罪,要满门抄斩,只要她死了,你们就没有关系,咱们也不必再这样偷偷来往,以后,你就是附马了!”
“柠儿,我知道你对我的情义,可我们终究是多年的夫妻,况且,静和是我的女儿,雪儿也是我的女儿,我怎么能忍心让她有危险!”
贺兰雪只觉头疼如裂,闷哼一声,整个人瘫软下来,脑子里在断断续续的给一些从前不敢回忆的记忆填入,当年自己伤了之下,这段记忆就被抹去,每每想起便如今这样头疼不已,可今见到长公主,那日在假山后听到的对话也清晰起来。魏芃一把将她扶住,低呼道:“阿雪,你怎么了?你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