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刻的柔情也足以将他溺毙。
饶如卿紧张得浑身都在微微颤抖,脑海中有个声音在微弱地尖叫着:“推开他!推开他啊!”但她抵在他胸前的手却怎么也使不上劲。她几乎是呆滞地被动接受着慕云深这个轻浅的吻,虽不曾回应,两只手却不由自主地轻轻反揪住了他的衣襟。
慕云深敏锐地察觉到了饶如卿的动作。
巨大的喜悦从心底升腾上来,他收紧了拦在她腰间的手臂,将她拉得离自己更近了一些。吻依然是温柔的、轻而缓慢的,但呼吸间却带上了灼热的温度。
这热意也转移到了双唇之间,雪松的气味混合着饶如卿身上的忍冬香,一波又一波地涌入两人的鼻端。饶如卿在这热度烘烤之下,难以抑制地将双唇微张,头皮一阵阵地发麻。
慕云深却没有因着这似邀请的动作更进一步。他只是加重了些许力道,但依然只是停留在外侧撷取温暖和甘甜。
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了下来,风声、竹叶声都已经听不见了,只有慕云深克制的、但依然略显急促的呼吸声,还有自己急速的心跳声还在敲击着饶如卿的耳膜。
不知过了多久,慕云深的唇从饶如卿的唇瓣上离开。
他与她鼻尖相抵,四目相对。
饶如卿依然是一副怔怔的表情,殷红的双唇水润润的,是方才留下的痕迹。慕云深那往常如古井一般深而无波的双眸此时像是化成了一汪春水,盛满了暖洋洋的笑意。
饶如卿能感觉到自己一直在狂跳的心,在两人频率一致、逐渐趋缓的呼吸声中,渐渐地平复了下来。
但大脑还是木然的,暂时根本无法思考。
之后的事,饶如卿的记忆不是很分明。
她只记得自己似乎是沉默着,被慕云深拉着手,一路呆愣愣地走回了一直住着的那个小院;还记得他松开她的手,为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而后轻声嘱咐她早些休息;好像还有,他临走前,笑着吻了吻她的额头……
独自站在房内温暖烛光中的饶如卿,直至此刻才反应过来方才发生了什么。
她刚刚是,收到了慕云深的表白,还给出了两辈子以来的唯一的初吻?!
她难以置信地伸出指尖抚了抚自己的下唇,随后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哀嚎,一个翻身便滚上了床,手脚并用地搂住了被子,把整张脸都埋了进去。
过了好半天,她才满脸通红地从柔软的被子中抬起头,在床上摆了一个大字,紧闭着眼睛开始想象自己是一具尸体。
装了一会尸体,饶如卿猛地睁开眼,翻身起来,把房内的蜡烛一气儿吹熄,在一片黑暗中直挺挺地躺回了床上,睁大眼睛瞪着床顶,没有丝毫睡意。
慕云深从饶如卿的院子中走出来,脚步轻快,迎着深秋已经有些刺骨的寒风,脸上的笑意也并未褪去半分。
夜晚的宅邸很安静,慕云深好像能听到自己比平时要快上许多的心跳声,还有自己身体内血液流动的声音。
他忽然停了下来,伸出食指,缓缓地按了按下唇。
温热的、湿润的。好像还残留着饶如卿的气息。
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她的情感,从那些年踽踽独行时的执念、将她视为希望与光,变成现在这浓稠的爱意和眷恋的?
他也不清楚。这转变来得自然而然又悄无声息,让她在自己生命里的意义只增不减,温柔而不容拒绝地占据了他的全部心房。
慕云深抬头看向天边那轮明月。
月色如水、如瀑,倾泻在身旁的每一个角落,真的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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