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澄的帮助下她穿上了这套略显繁琐的礼服,竟然意外地合身。
迈出院门前,饶如卿回身看了看托着她长长裙摆的两个小丫鬟一眼,朝着今日被留在院中守着以防万一的空澄嘱咐道:“正屋门窗记得关严实些。”空澄会意地点了点头。
今日被邀请的京城权贵们相继而至,镇国侯府中已经多出了许多陌生的面孔。饶如卿与两名随侍的小丫鬟安静地穿过一条没什么人的小径,闪身进了离举办典礼的家庙正厅最近的偏房中。
景迢和慕云深都是早早到场,因着两人的爵位和身份,恰是坐在上下手的位置。
慕云深坐定,偏过头看了看翘着二郎腿在把玩折扇的景迢,发现对方似是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
礼堂中人慢慢地多了起来,景迢依旧翘着二郎腿,却是抖开了折扇,时不时地与新进来的宾客们随意地寒暄两句,头就是不往慕云深这边转。
慕云深眼角的余光自然看得清楚,眉尾轻挑,只缓缓地理了理自己锦袍的下摆,便浑不在意地继续端坐在椅子上,偶尔朝熟识之人微微颔首。
皇后似是要压轴出场,等众宾基本到齐落座后才姗姗来迟。近十年不见,虽说她依然保养得宜,但透过厚厚的妆容,依旧可以看出遮掩不住的老态。
她拖着长长的明黄色裙裾,对着依制向她行礼的饶嘉善与郑氏略颔首回礼后,挥挥手让两侧行礼的宾客们起身,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缓步向正宾之座走去。
经过景迢与慕云深时,她脚步微顿,状若无意地扫了他们一眼。
景迢的二郎腿还是翘得老高,身子歪靠在一边的椅背上,已经收起的折扇有节奏地敲着虎口,视线不知道游离去了哪儿;慕云深依旧一副淡淡的神色,目光只是看向这礼堂地面上铺好的绸缎。
皇后收回目光,继续向前迈步,她的身后,景迢把玩着折扇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皇后在正宾席上落座,等了一盏茶左右的时间,饶如卿依旧没有出现。
原本安静的正厅内,低低的私语声慢慢地响了起来。
“……这饶家四娘真病好了?真能见人?”
“谁知道呢,中宫这都到了,总得给个交代吧?”
皇后略微皱了皱眉,正要开口问问情况,却只见一行人缓缓地朝正厅走来。
是饶如卿与随侍的两个小丫鬟。
饶如卿戴着长及脚踝的白纱幂篱,离正厅并不远的几步路走得尤为艰难,每一步都似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
两名捧着长长裙裾的丫鬟待到门口时,轻柔地将手中的裙裾放下,同时一左一右帮饶如卿将幂篱取了下来。
厅中的窃窃私语声霎时便停住了,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静立在门口,身子还在微微发抖的盛装红裙少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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