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如卿拼着一条老命(自称)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了京城。而空澄早饶如卿一步将两名副将送回了京畿驻军地,并没有留下什么破绽。
与此同时,慕云深也踏上了去沂州的路。
他站在马车外,回首看向莱洋远处连绵不绝的山脉,目光定在那云雾缭绕的最高峰之上,良久,开口道:“瑾言,二十年前那件事,让青辞给镇国将军一个线头吧,能引他查下去就好。”
曾几何时,他还一心想着守护饶如卿,想着孤身一人在前运筹帷幄披荆斩棘为她开创出一片秀美河山,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而时至今日,却是自己将她彻底推上了这样一条充满着阴谋诡计和死亡的危险之路,甚至两人还将成为并肩作战的战友。
他颇为感慨地叹了口气,既然这样,那也只能做得更绝一些了。
他看得出来,无论是饶嘉善近些年来在朝堂上的表现,还是听风阁作为现在最大的江湖组织所采取的一切行动,都是在自保的基础之上进行的。
即使是这一次饶如卿出京主持的屯兵,也应当只是为了预防最坏的情况出现。只因那一处有开凿痕迹的小山包与中间的山谷所能容纳的兵力十分有限,再加上那一处离莱洋郡并不远,若是在山脉里隐藏的人数过多,导致动静过大,是很可能被发觉的。
已经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就让她更坚定、更积极、更旗帜鲜明一些吧。至于理由,让他来给他们便是。
饶如卿赶回京城的时候,是当天的子时。马累死在密道之外,饶如卿还花了些功夫把它埋了,顺带悼念了一下这一路的好伙伴。
她吊着一口气顺着密道回府,府中安安静静的,像是没有什么事发生过。她再一抬头,发现饶嘉善的书房还亮着灯。
她感觉到自己心中绷紧的一根弦松了下来。
至少,爹的命保住了不是吗。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即使饶如卿对自己父亲的能力极度信任,却也无法保证那个几乎无法揣测手段和心思的残暴皇帝若是暴怒会做些什么,更何况自己这一路一人飞驰而来,也没有收到任何家里来的消息。
自己怪慕云深吗?当然是怪的,而且因为父亲因此而遭受的危机,饶如卿对他的这一招棋感到非常愤怒。若不是出于对父亲的信任以及这人此后真心的歉意和拿出的诚意,饶如卿不保证当时不会联合景迢一起把他打趴下。
心里这根弦松了,一路而来的疲惫瞬间就淹没了她,让饶如卿走路有些打晃。
她稳了稳身形,敲响了书房的门:“爹,我回来了。”
饶嘉善略带倦意的声音响起:“回来就好,进来吧。”
饶如卿推门而入,一豆灯火之下,饶嘉善略显苍白的脸带着倦色,她在这跳跃的灯火之下忽然感觉自己这个强大如斯的父亲第一次显出了一丝老态。
看着脚步已经有些虚浮、眼底青黑明显的饶如卿,饶嘉善起身去扶住了她,而后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很晚了,别喝茶,容易睡不着。”
他坐回位置上,从手旁拿起一卷明黄色的卷轴推给饶如卿:“看看吧,还算是好消息。”
饶如卿接过,却没有先打开,而是看着饶嘉善道:“爹,您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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