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古猕似笑非笑,从茅屋中走出来,看着眼前这位鸟身却长着人面的家伙,怎看怎么都觉得恶心。
“我如果不呢?你会怎样?难道今就凭你真能灭得了我古猕一族不成!”老古猕的脸色随着他愈加沉重的话,严肃下来。
那人面闻言面色与老古猕一同沉下来,“这可是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的?那就不要怪我要替行道,行驶上赋予我们巫族在南疆的权力了。”
“哈哈哈!”老古猕仰头大笑,将庞大的身躯都笑得颤抖,“上赋予你们在南疆的权力?上,是哪个上?权力,又是什么权力?老猕怎么没听过,都是你们自封的吧!”
来人似是恼羞成怒,低声问也不知些什么,有或明或暗的波动从他口中似是传递到上去。少倾,地霍然一变。有一道雷霆来势汹汹地向着老猕劈下来。
“就一道雷霆,便可明你们巫族代巡狩南疆了不成?”老古猕露出讥讽的神色,任凭那雷霆劈打在自己身躯上,泛出无数银光,他大步迈至来人面前,硕大的手掌甩下。
“啪!”鸟身上的人脸,被打得稀烂,同样巨大的鸟身,似是失去了力量的支撑,重重摔落下去,溅起层层尘土。
老古猕冲着下方偷偷露头观看的族人扬扬手,轻描淡写地撂下一句话来,“今晚,你们把它炖了吧,看着碍眼。”轻飘飘地走了。
在他那间最大的茅草屋中,池子里的星,昏睡中的身躯上,眉角的皱纹狠狠揪在一起。他的血肉在抖动着,这种抖动不是自发的,而是因外界那青色的水。
沸腾的青色水,煮着他的身躯。那一缕缕青色的汤在翻涌着争先恐后地要涌到他血肉中去,渗透他的皮肤,渗透他的骨骼,渗透他肉体的每一寸。
在他身躯上,有一层层灰色的液体,随着时间的增长,从他身躯内,被沸腾出来,落在青水中,被涤荡出池外。
渐渐的,他的身躯更加苍青色,越来越像一位真正的古猕。
老古猕就坐在池子之前,看着星一点一点的转变,眼眸间光魄流转,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的口中在絮絮低语,可以隐约地听见,好像再,快了,快了!
这个世界没有正阳,但却可以昼夜转换,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就这样,白去了又来,来了又去,时光匆匆,一转眼十年已然过去。
在这十年中,整个古猕部落里讨论最多的便是王的屋里,那昏睡了十年的外来族人。其间巫族再次派遣了三次使者前来,让交出那外来的古猕,但均被王一掌拍碎。许是王的做法太过暴力,伤及了颜面,巫族那边有传来消息,“很快他们便要开赴大军过来,要覆灭古猕族。”
王的发丝愈发苍白,愈发少了,此时他蹲坐在茅屋前,一脸慈祥地与两个有着三倍成年人大的古猕儿童争论着什么。
“王,你的不对!这个世界是圆的,要不然为什么很远的东西我们看不到,等近了才会从上面一点一点地往下看到呢?”
“因为这个世界是有规则的,正因为有规则的存在,所以我们这个世界才变得稳定和谐、美好啊!”
“王,你又错了,这个世界没有规则,但是有道理,我爸爸妈妈就经常在家里讲道理。”
满是褶子的脸上喜笑颜开,老古猕开心坏了,突然他偷看了一眼身后的屋子。
屋子中的人,在青青的池子中醒来了,许是不太适应这突然的光亮,眼皮睁开的瞬间,又再次闭合。好一会,才又慢慢地睁开。
他从池子中走出来,带着一身青色的水。没有感觉自身有什么增益,但却发现自己的肉身好像更加纯粹了,这是一种非常让人享受的感觉。
他全身一颤,将青水荡开,又从木鱼中拿出一套青衫套在身上,走至老古猕身后,也同他那样蹲坐下来。
老古猕没有理会他,继续与两个孩子闲聊,星便在他身后蹲着。眼看时间匆匆过,星没有一丝不耐烦,他很享受这种生活,而且他的心中还有一种很亲近的感觉。
这种感觉,他之前不曾有过,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夺了这古猕的身,将自己与古猕一族私下区分开来,自己就是林立。
在金河正阳星前,兽神召唤出的古猕反而帮助了自己,并承认了自己古猕的身份,强行将整个古猕一族托付。那时,他也只是在心底认为,这不过是个承诺。
但此刻,老古猕与两猕就这般蹲着,连一句话都未对自己,却有一种自然而然的亲近感,在这忽然之间,印入心郑
他突然有种自己还是林立,却又是古猕,难分难解的复杂感受。
“古猕们,你们听好了。我乃巫族梵继,限你们一刻钟的时间将那外来的杂种交出来,否则,今便血屠了你们!”粗狂而张扬的声音,从茅草屋之外,遥遥传来。打断了老古猕勃勃斗嘴的兴致,让他脸色瞬间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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