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晚用力捏住他的下颚,冷沉的声音从齿缝间渗出来,“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还对不上,你也不用再出声了。”<p>
胡冯生冷汗直冒,下巴被死死钳制住,感觉像要错位变形了一般,森然的煞气挤压着他喘不过气,濒死之际才得以大口呼吸。<p>
“咳咳咳,我说我说是玉器、商行、盐铺!”<p>
千晚冷冷的拍了两下他的脸,“从你嘴里撬出盐铺这两个字,还挺不容易。”<p>
当着他的面展开手里的供纸。<p>
那上面一片空白。<p>
哪有什么他和春鸢关于商铺的供词?<p>
胡冯生面如死灰的瘫在椅子上,眼睛渐渐失去了焦距。<p>
罗乾嘲讽的冷眼瞧他,“急什么,这还没到你绝望的时候。”<p>
他看着胡冯生,恶劣的放慢了语调说道,“春鸢姑娘已有身孕,你可知晓?”<p>
胡冯生神情有了一丝松动,乌浊的双眼怔怔的抬了起来,“是,是?”0<p>
“是你的孩子,”罗乾握着手,顿了顿,“只不过,被你夫人一碗红花堕了。”<p>
胡冯生胸间起伏,抖动着手臂,难以置信的瞪着他。<p>
“怎么,不信?”罗乾从案桌上拿出一枚同心结,凑到他眼前让他仔细辨认清楚,“这是春鸢姑娘死前要还你的东西,上面染着你未出生的孩子和他母亲的血。”<p>
胡冯生神色大震,想要握住那枚同心结,可是他的十指都已断,只剩空荡的皮肉。<p>
“冯郎,你是爱民如子的清官,春鸢只是红尘女子,不敢与你说长相守但想将妾心赠予君。”<p>
“冯郎,这世间女子多薄幸,红楼里的许多花开了又落,尽数归了尘土,美则美矣,也没人驻足怜惜。<p>
春鸢只愿冯郎,能在春鸢开的最娇艳的时候,停步看上两眼,便知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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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鸢”<p>
胡冯生眼神悲慠。<p>
春鸢的死,仿佛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全都交代,只求大人能替我厚葬春鸢。”<p>
罗乾向千晚投去问询的目光,见对方微微颔首,上前一步,将那同心结戴在胡冯生身上。<p>
沉声道,“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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