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锦衣卫这三个字，魏言指尖微微蜷缩，膝盖那儿的袍子跟着起了褶皱。<p>
将他细微的动作收在眼底，万昌德轻嗤，“怎么着，忧心了？呵，也对，合该忧心。”<p>
“你那个药究竟怎么来的，咱家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若真被盘查起来，你倚仗的那位怕是也躲不掉。”<p>
魏言愣了下，蓦地抬头看他。<p>
“要咱家提醒你？太医院支出账目，都有明细，你一个末等太监，以何为借口拿到的药，又以何为借口收买了太医？”<p>
万昌德抹了白粉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轻而缓慢的说道，“记住，这是皇宫，是咱们宦官的天下。”<p>
魏言急了，“奴才没有”<p>
万昌德从他袖中抖搂出那块帕子，捡起来仔细端详。<p>
绣着金丝的绸布乃是锦衣卫独有，而这繁复贵气的纹样言明对方品级不低。<p>
“咱家只消拿到尚衣监一问，再比对千户以上”<p>
“万公公！”<p>
魏言弯腰跪伏在地，浑身紧绷，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奴才魏言，愿给公公养老送终。”<p>
说完，他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下。<p>
“求公公成全，奴才魏言愿给公公养老送终！”<p>
又磕三下。<p>
“”<p>
“得了。”<p>
看他机械的重复着那句话，足足将头磕了磨出血来，万昌德才不慌不忙的喊了一声停。<p>
从篓子里拿出把剪子，将那块帕子绞碎了，当着他的面儿撒在地上。<p>
“乖儿子，干爹好教你一句，谋事须得万无一失。”<p>
“一步踏错，就是玩火自焚。”<p>
魏言垂眼看着地上的碎布。<p>
额头的血顺着流下来，慢慢模糊了他的眼眶。<p>
他长睫颤了颤，恭敬的弯下腰，遮住眼底的阴翳，“儿子，谢干爹教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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