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兄,行军作战,当未虑胜,先虑败。况且只要我军从陆路相攻,便是主动舍弃长处,以短相争。”
杨洞潜闻言若有所思,刘隐则追问道:“二郎是说我方舍长取短,不知所指为何?”
不怕你问,就怕你不关心!刘岩暗自想到;而后整理了下语言,解释道:“广州一州,辖县十三,民万户有余,整个邕管加上新州再并上刘昌鲁的五州,人口耕地都比之不足。”
“税足粮丰便是我军之长,刘昌鲁、刘潜所辖地界都是些贫瘠的小州,虽携胜势汹汹而来,但只要稍挫于坚城之下,粮草难继的弱点便会显现。”
出乎意料的是,杨洞潜也应和了一句,“确实,苏章征新州时,要送达一石粮食,路上便要消耗两三石。庞巨昭、刘昌鲁根基更远,转运难度只在我军之上。”
看到杨洞潜都开始赞同自己的观点,刘岩也是信心大增,“杨师说的极是,我军收缩战线,并不是不攻,而是收缩阵线,以骄敌兵。”
“刘昌鲁留守之兵不过三千,而且分守五州。水师可作为奇兵,突袭雷州;如果能得手,那是最好;即便无功,也能让刘昌鲁进退失据,说不定还能引得刘昌鲁与其他二人起了分歧”
“即便他们仍然抱成一团,徐徐后撤。我以逸待劳的守军,也可以缓缓尾随;只要他们露出破绽,便可衔尾掩杀,立于不败之地。”
“更有水师横绝洋上,就算他们撤退之时不露破绽,我水军可择机伏击远征而还的疲援。”
刘岩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让刘隐不住点头,他还不禁赞道:“这兵法的虚实诡变,你倒是已经窥得门径;不过二郎未曾习过水战罢,这水军该由谁率领?”
“小弟......想自领水军。”
还未等有人提出疑义,刘岩又补充道:“虽然我未经水战,可此战都由我谋划,其他人难以领会水师战略之要领;至于具体作战,还得仰仗兄长多拨水战宿将;小弟可托付水师将校,绝不会不听劝谏,指手画脚。”
刘岩想亲掌水军,乃是有其他目的。清海军左右两厢势力已经盘根错节,虽有刘氏族亲把控要点,但也有豪强、军头;难以保证绝对效忠。而水军因为体量狭小,相对单纯,属于还未开发的净土。
他想先完全掌控水军,然后慢慢削弱外镇兵的同时,扩充水军。最终在只有兄弟二人知晓的情况下,打着水军的名号掩人耳目,编练出一只精锐陆师。
到时候再有革新善政,那些还敢乱伸手的蟊虫,就会知道:原来水军也是有陆战队编制的,而且比他们手下的丘,可强多了。
“二郎短短数息之间,便能将这番谋划想地如此通透?”刘隐还未拿定主意,杨洞潜反而又问了一句。
刘岩脸上装着一副憨笑,答曰:“当然不是,岩从虔州启程之时,就开始苦思冥想破敌策略,却一直不得其中要领。今日知道刘昌鲁参战,才将种种想法融会贯通,提出此方略。”
弟弟的坦荡终于是让刘隐完全放下心来,他随即接道:“好,依你所言,陆守水攻。待敌军自乱了阵角,再伺机破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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