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儿,你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生养过呢。”孙宜馨打趣道。
“我是没生养过,”刘绮雪苦笑起来,她突然想起了小宋氏,“可是我看过别人生,怎么也生不下来最后丢了性命的。”
三人顿时沉默下来,各顾各的继续干活去了,唯有柴绍情看着孙宁馨下身殷红的一大片心焦不已。
“贞衍怎么没有来?”过了一会儿,孙宜馨觉得有些不对,于是微微皱眉地瞧了瞧屏风外。
“是啊,”邵清玥也觉得奇怪,“孙医官素来是爽利人,秦晴早早便找他了,怎的还没过来?”
“莫不是外面那几个又兴风作浪了?”符沁羽眼皮都没抬一下,她一点儿都不喜欢外面那群女人。
“坏了,”孙宜馨的额头上沁出一片细细的汗珠,“我瞧了瞧这几个医官、医效,带头的仿佛是肖初。”
刘绮雪是不知道的,这肖初是吴宜修的人。
“这可怎么办?”孙宜馨有些慌,眼瞧着孙宁馨的力气已经撑不住,再这样下去恐怕要母子俱亡了。
“不好了!”刘绮雪看着地上汹涌的血痕心头一惊,她急忙看向惊声尖叫的接生稳婆,却发现稳婆一身鲜血。
“阿娘,女儿不孝——”随即筋疲力尽的孙宁馨只来得及叫喊一声柴绍情,便香消玉殒了。
“官家!官家!”看到孙宁馨断了气,肖初立刻连滚带爬地滚到了皇帝脚下,径直跪了下来,脸上泪水涟涟道:“臣,臣,臣无能,贵妃,贵妃,贵妃薨了!”
“什么!”皇帝惊起却一时没站住,高渝急忙上前扶了一把皇帝这才站定。皇帝也顾不得礼仪,踉踉跄跄地便朝暖阁跑去。
暖阁中奴婢已经跪了一地,众人的后背都在微微颤抖着,不知是真的伤心还是害怕到了极点。
而吴宜修看着眼前的鲜血淋漓,却是真的因为伤心忍不住轻轻啜泣了起来。今日请安,吴宜修原本不过是想拿外界关于孙家长房和三房男丁之死的流言来气一气孙宁馨,可没成想孙宁馨太过在意自己父母,竟然一气之下血崩了。
可这她做的这一切,不过是想让孙宁馨心中不舒服罢了,并不想害了她的孩子,毕竟不管她与孙宁馨如何不和,但想要孩子的心都是一样的。如今看着皇帝满目的悲伤,吴宜修心中着实不是滋味。
偏偏此时高才人看出了什么,她故意轻声问道:“贵妃一直是静心养胎,怎会突然如此?莫不是这宫里或是周围有什么让贵妃不舒心了?
“高渝你什么意思?”吴宜修听罢气急败坏地指着高才人大喊道。
高才人脸上似写满了莫名其妙地看着吴宜修,皇帝也看向了吴宜修,吴宜修这才发觉自己的冒失,但一时又想不到解释的说辞。
好在皇帝根本没注意吴宜修,他只顾着看眼前因失血过多薨逝的孙宁馨,根本无法自拔,一时间差点哭了出来。
随后皇帝双手微微颤抖着摸了摸孙宁馨满是汗渍的清秀脸庞,愣了半晌才恢复了神志:“李神福,传谕,招群臣入宫,入殿祭奠,命刘承规为按行使,负责找寻适合作为园陵的地点。明日我会亲自任命园陵、礼仪使、仪仗使、卤簿使、桥道顿递使和其他负责丧葬事务的官员,撰哀册文、谥册文和议谥号等事务指派由吕端负责。”
“是,是。”李神福的声音有些颤抖——皇帝这样安排明显是要以皇后崩逝的规格来下葬孙宁馨,但现场却没有人敢反驳,也许大家都知道,此刻皇帝不管做什么决定,只要有人提出异议就是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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