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文年轻的时候人称“混世魔王”，酒桌上见了不少人脉。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可能仅仅因为喝高兴了，仿佛找到了人生知己。
但王成文属于隔天醉的类型。头天晚上喝了酒，精力旺盛，跌跌撞撞在家里转来转去，转着转着就会冒出很多疑问，比如为什么今天的鸡比昨天晚回了一个小时，比如电视换台的时候会出现雪花。似乎他已经忘乎了这个世界的一切，他就像婴儿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十万个为什么。
素一妈妈能避开他就避开他，能不回答就不回答，实在受不了了就对他两句，就算他明明知道对了两句后造成什么后果。但其实怼与不怼，结果都差不多只是时间问题。
“我就问两个问题，你什么态度！”
“回答我的问题那么不耐烦吗？”
“我在外面多辛苦，挣点钱容易吗。我要是不出去挣俩钱，你们连饭都吃不起。”
……
说着说着，他的语调越来越高，即便只剩下他自言自语，也许在他的脑海中有一个小人咱跟他对着干，他的怒气越来越重。一巴掌拍在电视上，“这破电视，一个台都搜不到。”
“你天线都没插，怎么搜？难不成有高科技它自己搜！”
“我干活那么累，看电视你都不知道给我把天线插上吗？”
“大家都在干活，哪有功夫管得了你！”
“什么。还不管我！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家规！我一家之主，这点卵用都没有了？”
素一有时候实在看不下去，便会帮衬两句。
“爸，那天线不是你让拔掉的嘛，你说打雷时容易把电视打坏，所以看完之后就要记得把天线拔掉，上次没拔你喝了酒回来，也因此吵了一顿，今天拔了天线也要吵一顿吗？”
“什么？我喝酒？我今天喝酒了吗。”
“估计喝的是尿吧。”
“我喝醉了吗，你觉得我喝醉了吗！打胡乱说。你小子帮着谁说话呢。”
“事实与公道。”
“我就知道，你小子八字太冲，就是专门来克我的。”
“你讲点道理行不行？”
“什么老子不讲道理，你读了两天书理由一大套是吧，看来是老子让你读书读拐了。下回别在老子这儿拿钱交学费去。别读了！”
“不读就不读！”
“你小子今天嘴横是吧，你再犟老子撕烂你的嘴，真是没有家教，你妈怎么教的。”
老妈赶紧将素一拉出屋外。
在素一心里，酒不是粮**，而是害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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