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也没听清这些人刚刚说的什么,他就是听见有人提他阿兄!
天知道,自他被抓,一天一夜了,他都不知道提了多少次阿兄,可这群乡巴佬根本就不认得他兄长。这回好了,终于有人知道他阿兄是谁了。
他也不求能马上被放回去,可看在阿兄的份上,给他口吃的不算过分吧?
李小子小声嘟囔“行云他弟不姓行,干嘛来糟践我们李姓啊。”
昔语棠走到李泗身边蹲下,伸出一根手指抬起李泗的头端详“听说行云公公长相极佳,你这五官太平常了些。”
李泗为了取信昔语棠原地挪蹭了两下,露出腰部,又想起什么的怪叫“我的宝剑呢?”
他盯着昔语棠的眼睛极尽真诚“真的,我有一柄七星宝剑,剑穗上有一颗东珠。那东珠是陛下赏给我阿兄的,很多人都认识的,真的。”
昔语棠手指改挑为抚“这皮肤,又白又嫩,也不知平日里都是如何保养的。若是剥下来,做一面小鼓,可真是尽善尽美了。”
李泗吓得一抖“我..我我,我还有一面玉牌,呜呜,别动我的脸...我在我阿兄那偷的呜呜啊一定有用。”
昔语棠自袖子里拿出一方巾帕擦擦手指“把那玉牌找出来,有用就留着,没用就当了。”说完让人又堵了李泗哀嚎不止的嘴。
“姑娘,还是尽快赶路吧。”于平再一次提起赶路的事。
“不成。”昔语棠拒绝“其一,我们有伤患,本就不适合来回挪动;其二,就如你所说,现在已经天光大亮,贸然出去容易碰上追兵;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想留下。”
“可是官兵..”
“按你所说官兵已经围村四日,既没有烧村就可能是有什么隐情。最不济,我们不是还有这条逃生通道么?”昔语棠耸肩。
“小老儿也想留下。”
开口的竟是胡掌柜“小老儿十二岁入药铺学徒,师夫说我天资聪颖,不过十年时间我就已经出徒,报师恩三载我便开了青囊堂。如今小老儿五十有五,算下来行医也整整三十年了!都说医者父母心,小老儿不才却也想留下帮帮他们。”
于平也是四十几岁的人了,却也被这一番话说得动容“胡兄高洁!”
昔语棠也应景的点点头,心里却腹诽“高不高洁的且不论,这天资聪颖....从何说起啊?由此到是可以看出你师傅的医术也不咋样啊。”
眼看胡掌柜和于平竟然有了生死决别前抱头痛哭的架势,昔语棠赶紧出声打断“行了,既然决定留下小七就快点带路,这又冷又饿的,伤员怎么受得了。”
紧了紧身上的斗篷,昔语棠打了个激灵。都这么大岁数了,这俩人怎么还给人基情满满的感觉?
肖奇领命在前方带着众人出了破庙。
“你还真把我忘了。”
就在昔语棠即将迈出庙门时,尤大的声音响起。
直到这时大家才发现尤大还保持着身体前倾的背人动作一动不动。
昔语棠一拍脑门,走回尤大面前给他喂下一颗小药丸。药丸入口尤大与往常无异的板着脸也跟出了破庙。
唯有于平,刚刚热血动容的心,全数冷了下去。
脑海里只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放映着昔语棠晶亮的眼神,还有那句“以后我睡着时,离我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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