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顿了几秒,道“护卫的名字,主子起吧。”
不想说。好吧。
昔语棠看了眼桌上的天南星道“南星。可好?”
“好。”
看他明显一副叫什么都随便的口气,昔语棠不禁觉得这桌子上放的为什么不是狗尾巴草呢?
“那你是哪里人?”
总不能这也我说了算吧。
南星这次顿的时间更长,道“很远的地方。”
还是不想说。好吧。
“那你这病,怎么得的。”
“不知道。”这次倒是答得痛快。
“有别人得这病么?”
“有。”
昔语棠等着他的下文。
他道“都死了。”
呃......
“我想知道的是,这些‘都死了’的人,是从哪来?一共多少?什么时间得病?多久过世?病症如何?”昔语棠举在南星头顶的手到底没有落下,只是腾空拍了一下,以示对他说不到点子上的不满。
南星犹豫了很久。久到,昔语棠摘下手套,下地净了手,将煎好的药倒进小碗,蓄水进瓦罐开始煎第二碗药。
他才缓缓道“我们...他们,他们是皓月国商人,来沐风做生意,雇了我当护卫。一行十三个人,只有我,还活着。”
昔语棠坐回火炕上,重新戴了副新手套,继续给南星清理铜钱疮。
“出了皓月国境,大概走了半个月吧,就有第一个得病的人了。也不知道传染途径是什么,反正大家接二连三都病了。起初,就是身上灼痛,然后溃烂,开始散发恶臭。后来就慢慢开始发热,吃什么药都不见好。最后,会觉得浑身浴火,开始吃不下,睡不着,形销骨立,不治而亡。”南星越说声音越低陈,话语间带了一丝伤感。
“从最初染病,到不治而亡需要多久?”昔语棠没时间给他伤怀,如他所说这十几个人一路走来,会接触多少人?现在外面会有多少人是染病的。
“可能跟体质有关吧,每个人都不一样。最短的两三天,最长的就是我了,呵,我已经染病第九天了。”说着南星笑了笑“本来昨夜之前,我还处于初期。可能是因为昨夜内力消耗过度,没了内力护体的原因,现在已经到中期了。”
昔语棠觉得南星对自己身体的判断非常准确,他现在确实已经开始发热。
“你们什么时候从皓月国出发的?”
“腊月二十二。”南星伤感更甚。
“哦?怎么都没在家过完年,就出来跑生意啊。”昔语棠瞟着南星漫不经心的问。
“我不过是护卫,什么时候走当然是主家决定。”南星眉眼一垂,答的干脆。
可是不对。
不是不在家过年不对。而是,时间不对。
皓月国东临沐风,西靠夜雨。来往他国做生意的人确实不少,可一个小商队,从皓月到闾阳怎么也得走三个月。
现在又正值隆冬,路本就难行,这时间就得在延上个把月份。
他们路中又有伤病,免不了寻医休整,时间就还是得往后延个把月份。
他们腊月二十二启程,二月十一就到她这萱草居求诊了?
一个半月,未免也太快了些。
不过仔细想想,这件事,南星没必要骗自己,应该只是一小部分掺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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