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边。
青色长剑的剑尖在半斤眼里不断放大,他想躲,又皱了皱眉,觉得不能躲。
既然不躲,那就该挡。
出云剑法里有数十种挡招,他知道每一种都足矣化解这招攻势。
即便是不能完全抵消这一剑的威力,至少足矣活命。
但关键在于......
他已经忘记了那些挡招,甚至连出云剑法的任何一招都记不清楚。
他有些慌了。
出云剑法他已经练了三年,每日都不曾停歇,虽然没有完全记清楚招式,但总不可能全忘了?
问题出在哪里?
来不及多想,青剑猛然而至。
空中传来一道沉重的声响,接着地面扬起了一些灰尘,很快又被山上的水气吸收干净。
溪水缓缓流过,藏剑山安静无声。
站在不远处的白衣男子咽了咽口水,有些吃惊眼前的画面。
那把木剑刚才以很快的速度由上至下狠狠落下,而那把在山腰弟子眼中宛如神兵的青剑很简单的被对方击打朝下。
这一过程,很快,也很准。
青剑插入地面,那些灰尘因此产生。
崖间的少年少女目瞪口呆,直到一位双手捂脸手指间却露出一只小眼睛的少女发声,所有人才开始议论纷纷。
“这一剑好熟悉。”
“这个人也好熟悉。”
“他是不是那个每天早上都会对着溪水练剑的傻子?”
“是。”
“他好威猛啊。”
.......
看看青剑,又看看周围所有的修士,陈宣从痴呆的模样中回过神。
这样的场面他有些熟悉,他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人,确定是三年里一直被欺负的半斤后,他更怒了。
他想要再次拔剑砍去,却发现青剑被对方的木剑压着怎么也拔不出来。
噗。
这时候,猩红的血液突然从陈宣肩膀处涌了出来。
周围人诧异,陈宣更是觉得恐怖。
他喃喃失语,肩膀处的疼痛感更是清晰。
数息后,他终于明白了什么,睁着眼睛大声问道:“你都对我做了什么?”
原来他还是没有明白。
半斤木讷的收回木剑,看看自己的双手,又抬头看了看对方的伤口,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造成的。
回想起之前无数个对着溪水练剑的日夜,他突然明白了什么,自言自语道:“原来剑是这样耍的。”
“我......尼......玛......”
声音里带着十足的哭腔,那位在山腰里不可一世的大魔王陈宣,再一次哭了。
他边跑边哭,边哭边抹眼泪,衣服更是不知什么时候被什么利器斩断,拖在了地上。
山腰上的那些师妹们笑出了声,觉得这画面好生有趣。
有人哭,有人笑,当然还有别样的情绪。
白衣男子捡起地上的青剑恶狠狠的看了半斤一眼,眼神里说不出的羡慕还是嫉妒。
“卑鄙小人,你敢在比武的时候使用暗器,简直丢尽了剑宗的颜面,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咱们走着瞧。”
白衣男子也走了,落下了一句不丢场子的话。
茅屋里,金蝉躺在那张摇椅上,睁着眼,手里还握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筷子。
摇椅摇摇晃晃,金蝉微微笑。
他将筷子扔向某个角落,然后重新闭上眼睛。
.......
剑宗以剑闻名,却不能以剑吃饭。
藏剑山周围还有些灵气稍薄的山田,对于大部分宗门来说,这样的山田足够开宗立派了。
但谁都不会想到剑宗竟用来种草。
真的很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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