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的时候,时嘉趴在工位上打盹,隐约能听见旁边的人议论纷纷。
“也不知道那个晏部长在狂什么?我们组又没招她。”
“就是,自己又没本事写内容,也做不出节目,还天天这不满意那不满意。”
“张姐,你别和那种人生气。她什么都不懂。”
“真是搞不懂领导怎么会让她来当部长。”
……
张组长:“呵,她的本事大着呢。算了,我就不多说了。不过你们也要理解,二十多岁的漂亮姑娘,若是光生了颗野心又没个好背景的话,有些事总是难免的。”
围着小职员像是听了什么惊世骇俗的消息一般,张着个嘴,掉着下巴:“您倒是说说,啥事啊?”
张组长瘪了瘪嘴,一脸不屑的样子:“这有什么新鲜的,不就是想着法得让投资方愉快呗。”话毕,还露出了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生怕别人不往那处想。
“真的假的?她真做了?我说她怎么这么能拉投资。”
张姐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却被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的时嘉给吓了一跳。时嘉故意拿着水杯冲开了那群围着八卦的人,冷着脸,表情横得要命。
张组长:“她谁啊?新来的?”
旁边的人回答道:“对啊,和咱们组的黄灿和李姣是同一批的实习生。”
张组长:“那我面试的时候怎么没见过她?”
这时一边沉默不语的黄灿突然开了口:“她和晏部长一个大学的,没参加面试也没参加笔试,直接就进来了。”
张组长看了一眼黄灿,似乎是洞悉了这女孩心里的不平,随口说道:“唉,小黄你还年轻,不知道这人当了家之后啊,总归要养条狗在身边。没啥奇怪的。”
后面辱骂她的话,时嘉听见了,依着脾气,她真想上去给那些人一人一拳,可她忍住了。
时嘉不是莽夫,她虽然很多地方还想不明白,但可以肯定这个张组长的身份一定不只是个公司的老人这么简单。毕竟,在大庭广众之下敢说这种带有不好暗示的话,多半都有靠山。
从这个角度,时嘉能看见清楚的晏舒一个人在认真办公,漂亮独立,像朵清白的荷花。她不知道那块透亮的玻璃能不能替她挡住流言蜚语的侵蚀。
这时,晏舒拿着杯子从办公室里出来。
时嘉立马回过神来,有些紧张,手忙脚乱地扎实灌了自己一口水。
晏舒还没等时嘉打招呼,就先开了口:“定主题了没?抓紧写啊。这个星期无论如何要交两期的稿给我。”她说完,把杯子对准了咖啡机的接口,浓香的速溶咖啡顺着管口流了下来。
时嘉点了点头,想着得说些什么,但脑子太多想知道的事情,反而不知道怎么张口,于是随便提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比如赵宇。
“部长,我得跟你坦白,今天你的外卖被宇哥掉包了。”
晏舒突然就笑了,眉眼弯弯:“我说今天的拉面怎么会有这么多配菜。”
时嘉一愣,晏舒似乎不像之前那么排斥赵宇的小动作了,就因为那货充当了一回“空气净化机”吗?感情这玩意儿真是神奇。
晏舒瞧时嘉不对劲,皱了皱眉,问道:“碰上事了?”
时嘉:“没有,就是好奇。学姐你大学明明是学法律的,怎么会跨行来传媒公司?”
晏舒没有正面回答:“这个,下次有空聊吧。”
……
时嘉费了半天劲,才拟好了大纲。
“魏晋”时期的故事在现有的同类节目中没有出现过,也算得上是个市场空白。“魏晋”时期的名士大多都直率通脱,喜欢饮酒、服药、纵情山水,与之前确定的目标受众脾性相符。
选方向是让她最闹心的,现在稿子的资源库定下来了,时嘉感觉自己一身轻松。
时嘉下班回家的路上还一直在想今天中午的那些事。
仰仗着晏舒的关系进来,如今被说成人家的“走狗”之类的也不是什么很难理解的事。
好事从不会独自来临,这是小学生都知道的道理。
但懂得道理,并不意味着不会难过。
时嘉进了小区,望着自己的居所出神。将近晚上九点了,整栋楼就她住的这一户没有开灯。乌黑的窗户在一片光亮中像个黑洞。
周决没回来,屋里无人等她。
时嘉吸了吸鼻子,默默责怪自己娇气,心里素质弱,这才第二天上班就扛不住了。
她一进门,“噼里啪啦”地把鞋踹掉,包扔到一边,往沙发上倒。
不小心整张脸跌到了周决的外套上,他应该是脱了之后忘了收。
时嘉嗅着那个熟悉的味道,甚至能想起他身上的温度,眼眶湿润了。
这时,微信响起了提示音,是退款到账的消息。
周决没领她付的房租。时嘉有点懵,她挣扎着坐起来擦了擦眼泪。
时嘉:【你干嘛不领钱?】
她发出去了又觉得哪里怪怪的,对了,昨晚说了这句话之后,周决就从背后抱了她。男生的脸颊蹭她脖颈的温润触感也当即复苏。
时嘉顿时脸红,心里那股难受劲好像被冲淡了,男色真是良药。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