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姝瑗不在,文王自是察觉到了,倒也并未在意,估摸着便是去劳作了。
姝瑗是个愿吃苦的,文王虽有想过免去她仕女的身份,赐个侧妃什么的,可到底还是有所顾虑,思前想后许久终是未曾言过。
当年同袖天女一别便是焚心了,而今再无他事能比自在重要。
尚在小抿着醒茶呢,却闻屋头外一阵脚步声递来,甚是急躁,抬眼便是瞧见姝瑗那慌张的模样。
她定是受惊不浅的,见着文王似见着救星一般,竟是主动扑到了他的怀中,早没了以往那般低贱的作态。
“有歹人想玷污贱婢!”虽是未有哭腔,但闻着声儿却是颤抖不已,两只小手儿更是紧攥着文王的袖袍不放,怎怎瞧着都似只受惊吓的小猫一般。
她倒还晓得称自己为贱婢,可眼下的所作所为,哪哪像个下人能做出来的?这若是被宫内那些古板的老贵人瞧见,指定得赏她好一顿打的。
可打奴才也得看主子呀,文王当真是有够宠她的,不单丝毫未有在意,更是轻抚着她的小脑袋,安慰道:“无事,无事。”
又是只手探出,将本就在自己怀中躲藏的她,搂至胸前,这会儿二人的心跳皆是可闻。
待凉风近身,扫去了背脊之上的冷汗,文王又是伸手为她缕顺了青丝,这才将心绪平缓,抬眸望向了文王。
或是察觉到自己方才那般的无礼,她又是连忙抽身,欲从他的怀中离开,嘴上还不忘歉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无意冒犯文王,还请文王恕罪。”
“既是来了,那便莫要走了。”文王回道。
正如他所述那般,姝瑗早是逃不掉了,她的纤腰可还被文王搂着呢。
自先前的惊恐,到现下这般的亲腻,如此落差可着实太大了,姝瑗一时竟未反应过来,只得呆呆地望向文王。
好半晌后,方才言道:“如此当真好吗?!贱婢被文王这般宠幸……当真好吗?!”
文王位是霸道的主儿,那怕往前了算,即老皇主在世,亦是无人能管的了他。
想做便做,不想做便不做,图的就是个逍遥快活。
但闻文王冷声道:“你一个贱婢!莫不是想教我对错?!”
“贱婢不敢!贱婢并非此意!”姝瑗瑟瑟道。
至此,文王再未理会姝瑗,继而自顾自的环抱着她,姝瑗亦是踌躇了许久,待得茶温散去之时,方才将自己的小脑袋靠在他的胸上。
这仨小王蛋可是不熟姜家的,方才好一顿地瞎转悠,竟是误打误撞寻去了四春阁,好巧不巧地撞上了正在赏花听鸟的珺如同靖王,珺如可是不待见这仨小王蛋的,见着便是好一顿地骂嚷:“你们仨个小王蛋!”
都指着鼻子骂了,这能忍?!眼瞅着便欲动手了,却是比不过对面人多呀,这才一晃眼的功夫,竟是见着姜禛同陈译这俩冤家了。
他们晓得这俩人连爹爹同爷爷似都忌惮三分,虽不明所以,但还是莫要招惹这俩人的好,不然,保不齐都得被自己爹爹打嘴巴子了。
单单撂了句“你们等着!来日方长!”后,便是撒丫子跑了。
“哼!这仨小王蛋溜的倒是快!”姜禛牵着陈译的手怨道。
眼瞅着同是郎君与爱许,可人家早是携手同行了,再瞧瞧自己这儿,却还连小指头都未碰上呢,珺如又是埋怨道:“四哥哥果真无用!看看人家!看看人家!”
姜禛虽同姜老太太提了一嘴,欲赶走这一家子讨人厌的,可到底是自本家来的人,如此无礼定是不妥的,姜老太太为难道:“瑶瑶莫要动气,那死老鬼就是那般德行,早是大半辈子过去了,改不了的,咱甭理他们便是了。”
所言不假,赶是赶不走的,你一下家的小辈,不单单扇了人家两位长辈的嘴巴子,且还相安无事,未遭报复,怎的还不知呢?
攀了个王爷可是多少小姑娘家天天想,夜夜盼的美事呀,你姜禛可就偷着乐吧。
“译郎,那你说瑶瑶是你的武侯妃,那瑶瑶以后可是要虽译郎入宫?”姜禛躺在栈桥边的廊座上,正眨巴着一双大眼眸子望着陈译,同他询道。
“去留与否,皆可。”陈译回答。
他同自己大哥关系甚差,是否回宫,而今他也拿不定主意。
文王同姝瑗尚在腻歪着呢,这仨小王蛋又是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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