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气温总是觉得凉凉的,虽然肯迈特晚上确实冷,但从来也没觉得这么冷过,这冰冷的空气刺的他身上的汗毛都微微的立了起来,
抬起头四处看了一圈,暗地里觉得靠近花厅的那个窗户或者可以找个什么东西遮挡一二,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窗外传来,伴着花叶折断和物体坠地的异响,图特摩斯眉头微皱,疾步走了过去,
“谁!?”
没人回答他,回答他的是一柄冒着泠泠寒气的森白匕首。
不是敌袭,这个认知让他的神经松懈,也伸出了一只手,将那吊在半空中晃来晃去的人影给拉了上来。
被他拉住的人在半空中晃荡了几下,看样子也不是很想被他拉住,挣扎的意图明显,赤裸的脚掌在窗台边缘试探的踩了好几下才找到着力点,并凭借着它翻身越过了窗台,跳进了屋内。
来人是名少女,不认识的人会觉得这是个绝世美人,认识的人一般现在就已经开始磨脚掌准备跑路了,
因为这人是当今国王陛下当今最最宠爱的小公主,蛮横不讲理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无人敢惹。
人称底比斯的混世魔王,阿摩斯。
她的到来明显的突兀异常,图特摩斯也并不想问什么为什么,总之,这个人的到来总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虽然摸不着头脑,还是扔了一条毯子罩在对方身上,今天夜里的风实在是凉,总不能真的冻坏了她。
“说吧,这么晚了,翻墙来找我是什么事?你三哥知道吗?”
眼看着对面的女孩在温暖的包裹下颤意缓和了些,图特摩斯挑了下眉,闲闲问道,
这人来的时候对他拔出了匕首来,可他也不会觉得她来,是为了用那小巧的匕首来刺杀自己,
一个连战场都没上过的娇嫩公主,这个玩笑也太过好笑了一些。
“三哥?呵,图特摩斯,我是大人了,不是什么小女孩了。”
毛毯从女孩身上抖落下来,精致的唇角噙着一抹冷笑,
她今天穿着一身传统的亚麻长裙,腰身勾勒的紧紧,没有了毛毯的遮掩,她的身影在火光下影影绰绰,映在墙上的侧影完美,细腰长腿,
确实...是个大人了...
图特摩斯整个人微微一怔,竟是到了现在才发现,在他的潜意识里,从来都没有把对方当成一个真正的女人,
这是妹妹,他从小当作亲妹妹来照顾的人,虽然她并不需要,虽然她......
那个喜克索斯女人曾跟他说,阿摩斯喜欢自己,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可是现在他却在冥冥之中感应到了这种虚幻的猜测,
难道,是真的吗?
可是他们之间怎么可能呢?
王室公主不会下嫁,更不会嫁给手握重权的大将军,不是吗?
图特摩斯往后推了一步,张了张口,还不待话语从中吐出,那柄寒光闪烁的匕首“当啷”一声也落在了他的脚前,直直的随着重力扎进了柔软的地毯,
“别躲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听说你要结婚了,我来,送新婚贺礼。”
他的小动作让阿摩斯眼中灰暗了一瞬,又转眼即逝,
知道你不喜欢我,不喜欢我...
这句话是多么的残忍,在从前的日日夜夜里,在她知道自己心意的那些时光里,她从来都清楚这个事实,
从来都清楚他的厌恶。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她喜欢他,真的喜欢,不是因为他是王国最年少有为的将军,不是因为他前途无量,也不是因为他英俊多金。
喜欢他似乎是从很早很早以前的一件事,或许连她自己也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从前她以为她可以,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去消除他心中的不喜,也能够凭借身份与地位得到想要的一切,
可是现在她知道了,她错了,她从来都没有大把大把的时间,
他该成婚了,或许早就该成婚了,他不喜欢她,也不会来等待她。
他要结婚了呢,结婚...多么美好的一个词汇,可为什么不是自己呢?为什么...不能是自己呢?
他要结婚了,那自己呢,自己又该怎么办?面前的每一条路似乎都笼罩着河面上永不消散的迷雾,这对于她来说都是一样的,每一条都是一样的,
没有了他,再平坦的道路也像是冰冷刺骨的河水,冻结住她的每一缕呼吸。
只是再难终究会过去的不是吗?只是她等的已经太累了,不想再去等一颗永远也等不到的心,也不会再一次弯腰放下她的傲骨,去屈辱的做别人的小妻,和别人共侍一夫。
她是公主,肯迈特君主放在手心里疼爱的女儿,永远也不会做出这种决定。
“贺礼?”
这匕首怎么看怎么熟悉,上面的纹路是那样的清晰,每一道黄金镂刻,每一颗耀目的宝石。
“这不是我送你的礼物?”
这分明是多年以前他送给她的喜克索斯镶金匕首不是吗?
“哦,确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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