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刀还真够锋利的”
提伊走后,林雅又拿出了那一把剃刀,尝试性的在指甲上磨了两下,只轻轻磨了个边,那一整块的长指甲就完整的脱落了,边缘光滑,过程中连一点阻碍也没有,
用来剃头的话肯定修整的又快又好,也怪不得提伊能一直坐稳首席沙库的位置,就他的手艺,再搭上这把刀,事半功倍啊,
还这么光滑,不会刮伤头皮,他的顾客都爱死他了吧。
别的不知道,林雅可是见过阿蒙霍特普刮胡子的,他一个王子,用的剃刀尚且钝的不行,提伊这一把,简直是神器啊。
这样好的刀,到了她的手里无疑是浪费了,也不知道他出的什么远门,连手艺都不要了,
林雅叹了一口气,用箱子里柔软的兽皮把刀包好,放到了最底层。
想到这样一个朋友,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说不感伤怎么可能,等她回头看看伊普特,又是一阵叹息,
伊普特虽然站在原地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但那一双眼里,却是那样的悲戚,连林雅这种不怎么用脑的人,都能一眼看得出来,
伊普特跟自己不一样,她和提伊是多少年的情分了,觉得难过也是应当的,只是这表情怎么看着跟死了亲人似的
“伊普特,提伊只是出个远门而已,你也不要太过难过了,他虽然不会再回来,但他好歹拥有了自由,你只要想着,他是一个自由的人,天高海阔,任他游览,他是快乐的,这样就好了。”
面对她的宽慰,伊普特沉默的摇了摇头,
伊普特的嘴张了张,又缓缓地闭上,
那样的自由,怎么能够叫做自由
林雅觉得她状态不太对,还想再说什么,又是传来一道脚步声,她顿了顿,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淡淡地吩咐了一句,
“伊普特,你先下去吧。”
伊普特也是一愣,回头望了一眼,自然地应了一声是,退出了起居殿。
“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外面举行庆典?”
林雅透过高高的窗户,观察了一下外面的天色,不咸不淡地开口道,
这么久了,她虽然没有想通,没有说服自己接受,但到底没有像最开始一样针锋相对了,还是能够尽量平和的与他说话,
再者说,他们本身也是有感情基础的,这个坎或许难以越过,但总归是曾经亲密的夫妻的。
“已经结束了,所以我就快些回来了。”
这样的待遇算是冷遇了,但较之从前却好上了不止一星半点,阿蒙霍特普倒也知足,并不激进,
反而伸出双手,轻缓地抱住了她,
“雅雅,去年的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
他轻声的说着,话语里的深情让人无法忽视。
他还记得,是啊,这样特殊的日子,想要忘记也很难的吧?
喜悦短暂的在她心头一闪而过,又渐渐恢复了平静,
骨节分明的大手缓缓摸上她隆起的肚子,阿蒙霍特普的眉头皱了起来,
“都这样久了,算算时间也该出生了。”
他正说着,那小家伙又动了动,似乎在隔着这样一层皮肤,在向他表达不满一般,
“若你真是个乖巧的孩子,就该让你姆特少受一些罪才是。”
他的话语间带了些淡漠的恐吓,听得林雅皱起了眉,拍下了他的手,
“他都没有出生,你就这样吓唬他?”
肚子里的是自己的孩子,她当然是袒护偏爱的,怎么能容忍别人来恐吓,哪怕是他亲生的父亲也不行。
“雅雅”
阿蒙霍特普瞬间失声,棕黑色的眼眸里写满了担忧,他嘴唇动了动,到底没有说出什么,
妇女生孩子,是非常艰难的一件事,尤其是第一胎,在如今的肯迈特,有多少的女人,因为难产而丢掉了性命,
随着日子的愈加临近,阿蒙霍特普的心中,早已从一开始的期盼喜悦,变成了浓浓的阴云,
他越发的惧怕着这一天的来临,无法言说的恐惧将他包围,他不能想象,在那一天,如果雅雅真的死去,他又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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