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的阴云笼罩了整个底比斯,新任大祭司的典礼上出现了意外,一切都临时叫停,
连晚上的狂欢在这样的情形下都有些莫名的压抑。
“雅雅,你说,阿赫霍特普说的都是真的么?”
晚间,早早回来的阿摩斯趴在林雅的床边,无聊的用草茎拨弄了两下油灯里的灯芯,火苗随着她的动作,又跃起了几分,
白天的场面林雅是没看到的,那天因为她情绪太过激动,肚子里有些异样感觉之后,医生就禁止她再下床走动,这些天都是躺在床上,基本上除了拉撒都一动不动的,
幸好还有阿摩斯,时不时的来陪伴她。
“”
对于这件事,林雅觉得不好说,她来到这里的日子这么短暂,统共都没有看见过普塔麦西斯几次,怎么可能知道阿赫霍特普说的话是真是假,
不过她心里,隐约是有些信的,
因为她听过纳菲尔普塔给她讲述的那段过往。
当初,尚还是少年的普塔麦西斯,就可以为了一个阿蒙神首席大祭司弟子的身份,指控了他的朋友,
或许现在为了王位,想要下手除掉阿克沙也是有可能的不是么。
“诶虽说很大程度来讲,我挺讨厌普塔麦西斯的,但我还是觉得不像是真的,他那么小心翼翼的维护和三哥的友情,怎么就能想要杀了三哥呢?”
阿摩斯轻叹了一口气,还是觉得有些不像。
他们都知道,三哥与普塔麦西斯原来是一起长大的朋友,只是后来因为某些事情有了分歧,三哥才一直不待见他,
这些事情都是普塔麦西斯自己说的,他只说,阿蒙对我有些误会,但是这些误会迟早都会解决的。
这许多年来,可以说他对着阿蒙霍特普一直是笑脸相迎,却始终换不回对方一个好一点的脸色,
这样小心翼翼甚至卑微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
阿摩斯想不明白,一点也想不明白。
“阿摩斯”
林雅看着她纠结的神色,轻轻开口,
“嗯?”
“我躺得有点久了身子有点麻,你扶我起来一下”
属于小姐妹我的私语时间,伊普特一般是不会在的,她也只能请求于阿摩斯,
阿摩斯麻利的扶她起来,在她身后放了一只靠枕,
她靠上去,觉得舒服多了,
“我觉得,这次的事,阿赫霍特普说的可能是真的,”
林雅顿了顿,看向一脸茫然的阿摩斯,
“或许,你知道阿蒙麦西斯这个人么?”
“阿蒙麦西斯”
有那么一瞬间,阿摩斯眼里的迷茫越来越深,她慢慢咀嚼了即便这个名字,终于记忆深处窜出一道光蛇,越来越亮,最后照亮了她的脑海,
“那个图的朋友!后来因为血统问题死掉的人!”
这个人对她来说,不止是有些遥远,更是不仔细想根本就想不起来的存在,
阿蒙麦西斯死去的时候她才多大呀,倒不是说年纪太小记不清,而是正是贪玩的年纪,每日里只知道疯跑,
她现在只能隐约的记起,那时候图特摩斯的身边跟着一个少年,长得很好看,皮肤白白的,跟别人都不一样,性子也很温柔,很腼腆的一个人,
那时她虽然还小,但也隐约对图特摩斯有了说不清的好感,只想跟他一起玩,图特摩斯却嫌弃她是个累赘,不愿意带她一起,
每当她追了图特摩斯好久,终于把人堵到角落,却还是被人嫌弃的时候,就是那个温柔的少年,替她说着好话。
可这么好的人,最后却死了,他死的很惨
那一天是阿摩斯最后一次与阿赫霍特普亲密的一天,
她美丽优雅的姐姐,在万众瞩目,万人欢腾的庆典广场上哭的歇斯底里,却还是顾及到了她,用一只颤抖的手,遮住了她的眼睛,不让她去看那满地的鲜血。
“阿赫,你还是来了。”
牢门发出了一声轻响,然后是人的脚步踩在枯草席上发出的沙沙声,
普塔麦西斯缓慢地抬起了头,脸上还带着迷蒙的笑意,
一身的华贵已经被除去,只留下了一件堪堪遮到腿根的缠腰布,
身下是冰冷的石床,脚下是破碎的草席,
可他坐在那里,明明满身的狼狈,表情却还是一派的云淡风轻,像是还在他华丽的起居室,身下是精心编制的棕榈床,脚下是长绒羊毛的柔软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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