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丢下我”
“我不是丢下你,我是先去别的房间待一会,等她们给你处理完身体,我再回来好吗?”
他耐心哄道,
“真的?”
“真的,你听话,我一会就会回来。”
抓着腰带的手缓缓放下,她似懂非懂的点零头,却还是用那种受赡神色看着他,
阿蒙霍特普狠了狠心,又吩咐了侍女们几句,然后不再停留,
到了无饶地方,他才头痛的揉了下额角,明明没有喝酒,此刻却像她一样,脑子里全然成了浆糊。
怎么想也想不出个头绪,他拿起了一卷纸草卷,打算处理一点公务,平静一下内心。
只是这平静没有维持多久,门外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他抬眼,皱了皱眉,
“怎么回事?”
进来的是刚才给林雅梳洗的侍女,她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淋了一头一脸的水,十分狼狈。
“回禀殿下,是那位姐,您去看一眼吧?”
“她怎么了?”
提到林雅,他直接站起了身,动作之快,带倒了身后的椅子,实木椅子倒地发出一声巨响,那侍女的身形也一下佝偻了几分。
“没那位姐没怎么,就是您走的时间有些长,她不太安分”
何止是不太安分,才刚刚清洗了身体,头发还没来得及,她就什么都不洗了,又哭又闹,把水泼了满地都是,
这个女孩子看起来在殿下心里的地位应该很是特殊,再深的她也不敢往下了。
阿蒙霍特普觉得头痛的更加厉害了,脑门上的青筋跳了两下,他抬手按了按,
“她穿上衣服了没?”
“回殿下,身体已经清洁完毕了。”
“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阿蒙霍特普从未见过这种醉鬼,她光着脚站在一地的水光里,看见他来了,刚刚还带着泪花的脸马上就勾起了一个笑容,踉踉跄跄的平了他的怀里,
怀里的人身上衣饰干爽整洁,再反观围着的一圈侍女,脸上的妆都花的差不多,一个比一个狼狈,
阿蒙霍特普哭笑不得,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做到的,
“你们都下去吧。”
他扬了扬手,示意侍女们都出去,
“殿下,还有头发没有清洁”
领头的侍女犹豫道,
“去再给我打一盆水来吧,我来。”
到了现在好像只能这样了,刚才短暂的消失好像让她升起了浓重的不安,现在一双手抓着他的衣服抓的死紧,生怕他再度不见。
侍女们恭声应了是,打了盆水,又有序的退下。
阿蒙霍特普拉着她的手,把她按回了床上,让她好好地躺下来,然后亲自为她清理那一头结成块的长发。
她的头发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没那么长了,只到了肩胛骨下面的位置,长不长,短还不短,细细的软软的,在烛火下泛着栗色的微光,
她躺着,一双眼睛还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在眼眶里咕噜咕噜乱转个不停,
阿蒙霍特普失笑,从瓶子里倒出了一点碱液,在手心里揉成了微热的温度,才涂上了她的发丝,
他何曾这样伺候过别人,手上的力道时轻时重,那女孩的脸色也时不时的随着他的力道变化,
水流从高处缓缓落下,洗尽了残留的碱液,他抽出一条干净的麻布给她仔细的包好,然后轻柔的吸出发丝里的水分。
她在他的按揉下晕晕乎乎,眼睛也没之前那么有精神了,张嘴打了个呵欠,身子往后一仰,靠住了他,竟是要睡了。
“别睡。”
他伸手推她,
“可我困了。”
“困了也不许睡。”
头发还未干,现在就睡明早一定会头痛,怎么也要等全干了之后才能睡。
“你坏,你不让我睡觉。”
“嗯,我坏,所以如果你现在睡,我偷偷走掉。”
他轻声威胁。
这句话显然起到了作用,她果然蹭的一下坐起来,一双眼睛睁的像是两颗铃铛。
“那我不睡了!你不许走!”
“嗯,你不睡,我不走。”
又过了一会,她的发丝已经全然干透,阿蒙霍特普舒了一口气,把她按回了床上,
“睡吧,现在可以睡了。”
“那你走吗?”
“我睡隔壁,”
“不行!你就睡在这!”
一边她又挣扎着要起来,他也只得作势躺在了她身边,
“睡吧,我不走了。”
她安静了片刻,眼里泛起了迷茫的神色,
“那你原谅我了吗?”
这话的时候,她声音里的醉气好像都不见了,比往常还要清透几分。
“原谅了。”
“真的?”
“真的。”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她把他的手拉过来放到自己两手之间,牢牢地握紧,这才放心的闭上了眼睛。
她是真的困了,没一会就发出了平稳的呼吸声,
阿蒙霍特普笑了,用另一只手心的触碰了一下她的脸,动作是那样的心翼翼,像是触碰着一枚溢满流光又脆弱不堪的泡沫,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就算是只看着她入睡,也是这样的温馨。
只是不知道这份温馨可以维持多久,待她明早起来,又是什么样的光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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