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路过,顺手而已。”
赛帕尔微微笑了笑,这种事情在他看来根本用不着道谢,虫蛇多喜阴凉处,由着不管的话,她可能会有危险。
“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这话完她简直想回抽自己一嘴巴,这不典型的没话找话,还往人伤口撒盐?他这个脸色,这个状态,怎么看也不是身体好的样子啊?
“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只是一直这个样子,倒还真是让我不是很舒服。”
赛帕尔得轻巧,听到耳朵里林雅却真是想翻白眼,你都这个样子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还只是不舒服?
仆人们捧上了各种消遣食用的果干点心,还给他倒了一杯葡萄酒。
赛帕尔拿起来,刚举至唇边,杯口被一只手捂住了,他抬起头,疑惑的看过去,那个阻止他的女孩一脸隐忍,似乎是有什么话想。
“怎么了?”
他记得她,这是他亲自为自己选择的偏妻,却还没来得及订婚,他就已经病入膏肓。
爱?喜欢?还真的没有多少,当初许下这个婚约,想的也只是为了不让她醒来后为难,这个决定下的太过冲动,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在事发的那个当时,他见到她在水里露出那种绝望又倔强的眼神,无赌触动了他的内心,甚至为了娶她许下了扶植拉亚的诺言。
他想,她或许也是喜欢自己的,才会在那晚上对自己露出那样炙热的目光,
有那么一刻,他想过的,娶了她之后,要对她好,抹去她曾受过的所有的苦,在以后给予她蜂蜜般的甘甜。
可是随着他的大病,这一切都成了过往云烟。
在自己即将消亡的现在,有这么一个人,对他不求回报的好,怎么能让人无动于衷?
那在圣像后瞥见她的睡颜,应该做的其实是把她拖出来,拖回她的房间,国王的身后不是给人睡觉的地方,
只是看她睡的那样香甜,还是没忍心,做了那样荒谬的决定。
这或许就是别人的好感吗?可这来的太慢,也太晚。
“你身体不好,别喝了。”
他的手没有多少劲,握的也没那么紧,林雅很轻松的就把酒杯从他手里抽了出来。
对肯迈特人来,饮酒不叫饮酒,那只是一种饮料,
但现在赛帕尔病的很严重,饮酒有害健康,这话不是白的,他应该戒酒才是。
赛帕尔看着空无一物的手,松松的握了握,
“可是医生,我可以喝。”
这声音,两条眉毛耷拉着,表情看起来还有点委屈。
林雅一下不知道什么了,这医生怎么这么不称职?谁的能喝酒啊?酒精具有刺激性,不管是什么病都不该喝啊?
想到之前赛帕尔发病的情形,这满行宫的没药,再看看手里的酒杯,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赛帕尔的饮酒确实也不是饮酒,话的医生也不是不称职的医生。
他这是无药可医,用酒精来麻痹神经阵痛。
心头涌上一股酸涩,
作为一个理智的人,这杯酒无论如何也不应该让他喝,可是看着他渐渐皱起的眉头,她犹豫了,他这么痛苦,真的就看着他疼吗?
给他吧给他吧,他喝醉了就不痛了,就可以安心睡个好觉,可按照她和蒂雅的约定,放任他无疑是加速他的死亡。
“你…你喝了吧。”
纠结了许久,她还是决定把酒杯递回去,痛苦到极致的人,最后孜孜所求的不过是一针安乐死,而赛帕尔,他连选一个舒服的死法都是不能,
这样的人生,只要不痛,别的其他还考虑来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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