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间嗅到一股幽幽的香气,蒂雅慢慢恢复了神志,觉得脑中的眩晕感退下去不少。
目光扫视到桌面上那朵半开的睡莲,微微一顿,心里有些明白了,让自己清醒的味道源于这里,而这个味道跟早上带的那一朵分毫不同。
看来自己是中了什么药了,而这朵花,是解药?
匆匆向身侧看去,深深的不安将她包裹,
阿克沙,出事了。
他就那么静静地躺在那,不知道是死还是活。
周围的村民们已经都倒下了,在场还清醒的只有自己和那群赫琉沙散盗。
“蒂雅姐,好久不见。”
那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
她记得这个声音,一个月之前,就是这个声音对她,
“你将成为我们去往冥界的祭品。”
他是辛格,他一定不会忘记自己背弃了誓言,也不会放过自己。
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蒂雅在慌乱中强自镇定,
不能紧张,要冷静,冷静才能想到好办法,才能救阿克沙,才能救自己。
“怎么?不敢抬头吗?”
那声音已近在眼前,视线里出现一双赤着的大脚,那脚粗糙皲裂,布满了灰土。
大手强行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逼迫着她看向自己。
“你竟然不敢抬头看一看那被你坑进牢房的可怜人吗?你当初害我时的勇气呢?”
辛格的脸上满是冻饶冷厉,他的手越捏越紧,
强烈的痛感让蒂雅的眉毛都紧紧皱了起来,她甚至觉得颌骨都要被他捏碎了,却还是强忍着,倔强的一声不吭。
“话啊!你不是很会吗?”
无趣的放下了手,看着那白嫩的脸颊上出现了两道青紫的手印,辛格的心里出现了一种不出的烦躁。
“我没什么好的。”
头微微偏向一侧,脸颊酸痛异常,出的话也格外滞涩。
“你没有话要对我吗?”
辛格追问着。
“?什么?你怎么没死?还是问你牢中生活如何?”
蒂雅睫毛颤了颤,出声嘲讽,
“还是要我与你虚与委蛇?”
几句好话他就能放过自己和阿克沙吗?不见得。
如果真的可以,别几句,就算一千句,一万句,她也会给她听。
“别话这么难听吧,好歹也是你亲手把我送到那个鬼地方的不是吗?我以为我还是很无辜的。”
“你无辜?你藏在我的家里?你无辜?”
她简直要被气笑了,这冗倒黑白的本事真是不。
“真的,蒂雅,我以为你知道的,我多少还是对你心存感激的。”
辛格画风已然变了个样,嘴角挂着一抹微笑,声音清润温和。
“感激我?感激我把你送进大牢吗?”
蒂雅有些疑惑,这人怕不是关傻了?脑子出现问题?神经错乱?
“不不不,我谢谢你没告诉别人,我是从哪来的呀?”
尾音被他拖的长长的,似乎这句话里面大有文章。
辛格的是实话,可是这么一却只让人觉得他和蒂雅有旧,而且交情匪浅。
“我确实没告诉别人你是从我家地下窜出来的,但那不是为了你,是为了伊赛。”
她当时只是可怜那个孩子,如果单是他们这群人,她把他们都卖出去毫无心理压力。
“好啊,就算是为了伊赛,你不还是让他们在你家地下休养了一个月之久吗?”
他的目光环视了一圈,他带来的兄弟们个个身强体健,看着就知道休息的极为充分。
“我不谢谢你,还要谢谢谁呢?除了你还有谁对我们赫琉沙人有些这样大的恩情呢?”
“我要谢谢你治好苏斯的伤,他是我最好的兄弟,也谢谢你收留了伊赛,将他养的这样壮实。”
“哦,忘了了,伊赛是我的弟弟,亲弟弟。”
“如果有一我们赫琉沙人能够重新夺回我们的家园,那么我们一定会永远记住你的恩情,为你建立你的庙宇。”
轻飘飘的几句话就把蒂雅和他们绑在了一条船上,且直接上升到了整个赫琉沙群体的恩人。
赫琉沙人是什么?是荷鲁斯之路上行走的人最大的梦魇,是整个王国的敌人。
那么救了他们的蒂雅,又是个什么立场?她是不是有意背叛国家?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图谋不轨?
如愿的用眼角余光瞥见了贴在地面上的手,那手指末端青青白白,怕是下面的土地都让他摁出了坑。
很好,阿蒙霍特普果然没有完全的昏死过去,这个样子一定是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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