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伍叔离开后,徐岩进入内帐,须卜云已经睡下,桑玛躺在床榻边,听到响动,惊慌的坐起身。
徐岩冲她摆了摆手,转身走了出去。
之后几天,他与虎子昼伏夜出,按照计划进行各种布置。
营地交给伍叔与铁叔看管,他们都是经年老卒,稳重坚毅,再合适不过。
这也让须卜云察觉到了异样,心中浮现不安,忍不住问他“你们在做什么?”
徐岩换掉灰扑扑的衣服,敷衍道:“没什么!”
须卜云反而更加疑心了,走到他身前道:“祭天仪式是匈奴最重要的节日,各大王族都会参加,随行护卫足有万人,你过去只会送死!”
徐岩诧异看着她,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她之所以劝自己,并不是出于关心,而是对自身安全的顾虑。
因为一旦事情败露,匈奴顺藤摸瓜,必然会查到她身上,她纵然有一千张嘴,恐怕也说不清楚!
想明白这一点,徐岩神情化作冷淡,转身道:“我做什么,用不着你管!”
须卜云气恼的瞪着他,却又无能为力。
随着祭天仪式逐渐临近,王廷附近越发热闹起来,散落在草原上的各个部族,不远千里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浩浩荡荡足有七八万人。
每天晚上都会举办篝火晚会,大家聚在一起,唱歌跳舞,赛马摔跤,好似一场盛大的狂欢。
唯有左温禺鞮王所在的营地,十分沉静,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偶尔受到其他部族邀请,也全都拒绝。
这天,徐岩突然闲了下来,在须卜云诧异的目光下,与她一起用午饭。
“王庭东边的祭台已经修建完成,三日后正式开始祭天,到时候各大王族聚集,我无法保证你的安全,为防万一,你还是留在营地吧!”
“可是”
未等须卜云反驳,徐岩就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放在她身前:“这是我亲手配置的药,服下之后,身上会出现许多红斑,这样你就能以急病为由,向阏氏说明情况,想来她会体谅你,准你休息!”
望着他平静的目光,须卜云心中突然浮现一股委屈,这感觉来的如此突然,令她心酸难耐。
她像赌气一样,一声不吭的拿起药,仰头吞下,声音颤抖:“这下你满意了?”
徐岩神色微滞,避开她的目光:“红疹虽然看着吓人,但不会致命,两日后自动消除,不会留下痕迹!”
须卜云心中一松,却越发感到委屈,低头抽泣。
徐岩神色尴尬,他到底不是冷酷之人,更何况面对的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着实有些别扭。
但此事又不得不做!
“半个时辰后,症状就会浮现,你派温敦去向阏氏报信,戏演的真实点!”
徐岩说完这些,匆匆起身走出大帐,眼不见心不烦。
半个时辰后,药效果然发作,须卜云身上突然冒出密密麻麻的红疹,从手臂一直蔓延到脸上,看着十分吓人。
温敦去王廷报信,须卜云拿着铜镜只看了一眼,就吓得不敢再看,立刻让桑玛找来纱巾,蒙住了脸。
“真的不会留下疤吗?”
“不会!”
“可万一留下了呢?万一呢?”
“”
徐岩能感觉到她的恐惧,但此时已经没时间解释,因为阏氏派来的使者已经来到了营地。
使者有两人,其中一个还是医师。
虽然左温禺鞮王与乌维单于一直不和,但同属王族,该有的优待还是要有的,哪怕只是表面上的。
在徐岩的要求下,须卜云拒绝了医师的问诊,镇定道:“只是误食了东西,无碍的,你们回去禀报阏氏,三天后的祭天仪式,我恐怕无法参加,还请阏氏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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