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闪雷鸣中,在瓢泼大雨中,如果有个可怜人,需要他的帮助,他会毫不犹豫地伸出援助之手。卫十一左右张望,但雨势太大,几乎阻断了五米以外的视线。他只好凭着听觉刚才定位的地方,慢慢寻找求助者的位置。
他心里猛然想起和对方对接上的方式,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仰起脖子,对着潇潇雨幕,气运丹田,长啸一声。这个声音传了出去,对方可能明白了卫十一的意思,不大一会儿,也跟着长啸一声。
卫十一和葛三应两个人就这么你长啸一声,我长啸一声,相互为对方指路。
葛三应身边有个病号,自己不能移动,只好站在原地;卫十一一双充满能量的双腿,在泥泞的高岗上来回奔波,十几分钟后,他看见了葛三应,一个面目凝重的年轻人。
“伙计,怎么了?”卫十一问话的时候,葛三应心里吃了一惊,这不是之前晚上和那小妮子卿卿我我的小子?为了他家里的一杆老枪和一枚“一等战功”勋章,自己兄弟才落得如此地步,而此时此刻,对方正手提了那杆老枪,向自己走来。
“我兄弟被蛇咬了,我也受了点儿伤,走不动了,你能帮帮我们吗?”葛三应的声音有点儿飘,是因为他心里发虚,面前的小子正是他们计划偷盗的对象。
卫十一走到他们面前,瞄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于沛之,心里有些警惕起来。这两个人不是本村的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在这样的天气里,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们是干什么的?”卫十一端着手中的枪,摆出了一个抗日神剧中游击队员押送俘虏的姿势,盘问道。
躺在地上的于沛之朦朦胧胧地看见卫十一举起了枪,以为他发现了他们去他家偷盗的事情,慌忙举起了双手,哀求道:“兄弟,我被蛇咬了,你救救我吧!”
卫十一沉思了一下,说道:“救你们可以,只是你们要告诉我,你们是干什么的。”他的固执劲儿上来,一时无法抑制,偏要问出自己的问题来。何况此刻他手中有枪,有问的资本。
“嗨!不怕兄弟你笑话,两个农村光棍儿,在家闲得无聊,出来转转,看能不能碰到个合适的姑娘,结果不仅姑娘没遇到,而且还被蛇咬了。”葛三应年长几岁,心里一动,立马编起谎话来。
说到姑娘,说到了卫十一的痛处,也说到了他的软肋。卫十一的眼皮颤了一下,伸出右手在脸上抹了一把雨水,往前走了几步,问道:“咬到哪里了?”
葛三应指着于沛之的一条腿,卫十一看去,脚脖子附近已经变得黑糊糊的,幸好小腿上绑了布条,阻止了毒气上传。
卫十一把老枪背在肩上,从一侧搀扶起了于沛之,葛三应则在另一侧搀扶,三个人搀扶着往高岗上面走去。刚来到高岗的最高处,卫十一突然说道:“等一等!”说着话,他放下了于沛之,让他的一侧身体靠在自己腿上,然后蹲下了身子,手指着地上的一种野草,兴奋地说道:“这是九头狮子草,专治蛇毒。”
他伸出手采了一把,顷刻间在手里揉得稀碎,然后用力按在了于沛之的伤处,疼得他龇牙咧嘴地大叫了一声,人也跟着昏了过去。
“伙计,找个布条,帮他包扎上!”卫十一像个老郎中一样,对葛三应命令道。
“这样就可以了?”葛三应惊讶地问道。
“可不是嘛!”卫十一不以为然地说道,“九头狮子草对蛇毒有奇效,你放心吧,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快包扎起来吧。”卫十一已经做了好人好事,才不会从自己身上撕下一块布帮他包扎呢。
葛三应站起来,于沛之靠在他的腿上,他从自己的衣服上用力撕扯下一块布条来。卫十一因为救了人,心里充满了正义感和自豪感,腰杆儿也就挺得更直了一些,背上背着的三八大盖又无形中增加了他的高度。
没有任何前兆的一声雷响过后,一道闪电从天空蜿蜒而下,直扑那杆老枪而来。
昔日辉煌的老枪再次充当了杀人灭口的武器,超高压的电流随着枪口迅速传到了卫十一、葛三应和于沛之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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