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佳蕊趴他肩膀上说：“我也爱你！”她渐渐收了泪，又给这份爱加了个期限，“永远！”
“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哪个女人出嫁，不哭得梨花带雨的？”
“哭完了就该笑！”王佳蕊在他唇上轻落一吻，又冲他调皮笑道，“今天状态不好，就不拍了，回去抱着老公睡觉！”
“走啰，回去抱着老婆睡觉！”
夏天打横抱起她，转几圈，欢腾劲与往日一样，但他瞥见镜中的自己，单边酒窝泛起的笑，隐约有“桂花糕男人”那五味杂陈的味道。
王俊回到住处，没洗漱，没脱衣，倒床即睡，但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破晓，才勉强入睡，一觉到晌午。
他依旧头痛欲裂，昨天吐完至今，滴米未进，头疼之余，胃也隐隐作痛。他给自己熬了份粥，端至阳台，早春的生机盎然，放入粥里，也没品出几分味。
前栋楼底，一支礼炮冲天而起，紧接着一对新人，一排婚车，一路欢声笑语。
王俊一眼看到前楼窗户上的喜字，他的眼先替新人上了楼，替们开了门，替们洒了花，替他们发了糖，替他们闹了洞房。
洞房闹完，他该退场了那是人家的主场。
他端起粥，移至北向阳台，那地方背阳，春寒料峭中，冷风习习。他关上窗，再把阳台移门也关上，以隔绝前楼的欢呼喧闹。
世界不过安静几秒，后栋楼底，一支礼炮冲天而起，紧接着一具尸体，一辆灵车，一路哭天抢地。
王俊不明白，截然不同的红事和白事，为何都以相同的礼炮开头，再辅以一路的人声鼎沸。
殊路同归？
王俊苦笑一声，起身进到屋里。他把冷粥倒入厨房垃圾桶，打开冰箱，里面的桂花糕，居中赫然空洞着两颗心，像死人骷髅的两个眼睛。
他的爱情，尚未经历前楼的热闹，便已加入了后楼的喧嚣。他的心狠狠揪了下，扯着胃也痛了起来。他取出桂花糕，三切四切，把那对爱心窟窿挖下扔掉。
余下的怎么办？扔掉？舍不得！吃掉？消化不了！别问为什么，无可奉告！
他不知该拿这桂花糕如何是好，只能交给别人处理，或吃掉，或扔掉，或像他昨天一样，狠跺上几脚，都无所谓了，只要不是他自己处理就好。
他把余下的切成小方块，带到办公室，交给小胖妞，明面上是，谢谢她把狼籍一片的经理室打扫干净。
“朋友送的，我对甜食过敏，你带去和人事、财务一块吃吧！”
他话刚落音，人事恰好从办公室出来，反手一招，把财务也叫了出来，三个女人围坐一起，左一块，右一块，拎着桂花糕进嘴。
王俊坐在里面，听到外面赞美声一片，不由想，昨晚那两颗爱心会受到同样的赞誉吗？那单边酒窝的男人，知道这桂花糕的意义吗？
他正恍惚，三个女人敲门进来，刚左一块右一块进去的糕点，现都变成左一句，右一句的话语出来。
“老板，太好吃了，哪买的？”
买？上哪买这老公级的味道！
王俊摇头苦笑：“不知道，朋友送的！”
“问问你朋友呗，真的超好吃！”
“他死了，刚得到的消息。”他一脸肃穆地站起，急着赶往葬礼似的往外跑……
展翅高飞上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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