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到家时,他们全部过了县试的消息早已有人告诉给花老爷子了,花家一派喜气洋洋,虽然众人听老爷子的语气,知道自家少爷还有那几个孩子都能轻松过县试,但确定的成绩放出来,他们的喜悦也更真实。
邻里都提着些蔬菜登门,女人们笑呵呵地凑在花老太太身旁说着些奉承话,男人们则在询问花老爷子今年收学生的门槛能不能放低些。
他们中好几家,不是自家孩子到了开蒙年龄就是亲戚家孩子在读书的,如今看见花老爷教出的五个学生都轻轻松松过了县试,一个个心里更加热切。
就是在这时,花镶几个到家,原本各自说话的两拨人,立即起身出来,把这五个少年围了起来。
你一句我一句,夸赞的话一句比一句夸张。
花镶和师兄们只能笑着应付,到最后笑得脸都僵了,一旁的花老太太这才笑着招呼众女人去后面用茶点。
而跟着他们一起过来的朱父,被老爷子叫了过去。
其实朱父是坚持不来的,可能因为拿不出像样的拜师礼,朱家和陆家的长辈轻易不登花家的门,花镶是用蛋糕方的事,才让这个老实汉子跟着他们一来过来了。
邻居们没在花家多待,又夸了一通花老爷子教学有方,这才先后告辞。
这时,花镶才邀请师兄们一起去厨房,然后请于婶现给他们烤蛋糕吃,以便让朱驷和陆廷秀把蛋糕的做法记下,然后回去教给他们家中善厨的长辈。
至于家境小康的周铭,也看得很认真,他奶奶是很喜欢花家的这些蛋糕点心的,想着记下让厨娘做给奶奶吃。
另一边,花老爷子跟朱父谈了会儿,听说自家孙女儿带着她那些师兄在厨房学蛋糕,便笑着带了朱父一起去。
因知晓朱家陆家贫寒,花老爷子还让一春去跟老婆子说一声,让她派下人去请陆廷秀的母亲来。
陆廷秀的母亲郑氏,一个女人在县城陪儿子读书,平日里除了出门买菜,从不到别家串门子。
今天她儿子说是县试发案,让她可以去花老师家等着,她也没敢来,就担心给儿子丢面儿,见到花家派人来请,又说她儿子过了县试,名次还不错。
郑氏一面高兴,一面又惴惴不安,儿子让自己去花家,自己没去,反而劳人来请,真是让她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收拾了一篮子在屋里种的蒜黄,郑氏跟着来喊她的一春向花家走去。
这一天,花家很热闹,浓郁的蛋糕香甜味一直到傍晚才略薄了些,而从花家告辞的几个学生,每人手里都提着一只精巧小竹篮。
竹篮子里装着的,则是一块块胖乎乎的热乎乎的或圆或方的小蛋糕。
等几家分开而行,朱父才高兴地对儿子道:“明天我回村一趟,把你娘和祖母都叫来,花老爷说了,大后天便能给咱们家一个手拉打蛋机,到时让你娘在家做蛋糕,我提着蛋糕出去叫卖。这样好的点心,一斤买个七八文,想必大家也抢着要。”
“不用多长时间,就能攒够你日后在府学读书的费用了”,朱父黑红的脸上满是对未来的向往。
朱驷心中也生出几分期待,但却道:“想入府学,院试成绩得在前二十,我只怕有些悬。”
“不怕,你尽力学就好了”,朱父笑道,“即便今年进不了学,有了这蛋糕生意,咱家也不用承受太大的压力。”
朱驷还有两个叔叔,因堂兄弟几人中只有他一人到现在还在读书,且又没读出什么名头,家里二婶三婶是时常有抱怨之言的,他不常回家,却还听到不少两个婶子的讽刺,想必家中母亲的日子更不好过。
如果不是有祖父祖母在上面压着,朱家早就因为他这些年读书费钱而分家了。
另一边,陆廷秀的母亲也在跟儿子商量,明日回家叫家人过来,与她一起在县城做蛋糕生意的事。
陆家情况和朱家不同,陆家人都盼望着陆廷秀能考出来,因此他的伯母和婶子们从没对他读书表现出什么不满。
但陆廷秀肩头的压力,并没有比朱驷少多少,此时老师为他们家庭情况的考虑,也让他十分的感激。
听了母亲念念叨叨的安排,陆廷秀便道:“明日我回家一趟,让爹和大伯他们先把烤炉做出来,您再问问房主,咱们再租一间房。”
此前,陆家只是租了两间相连的房间,连个小院都没有,以后要在县城做蛋糕生意,自然是得再租一间房的。
郑氏连连答应,她可不想因为做蛋糕而影响了儿子读书。
随着朱、陆两家的动作,花家要把蛋糕方公布的事情在县城也隐隐地有了些风声,虽然只是被几个人察觉到了,但这些人却都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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