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个月,她偷偷背着秦舒把自己在咖啡厅兼职一半的工资私下里转给了继父,那个月她打电话回家妈妈心情好了许多,夸继父脾气变好了,也开始不从家里要钱。
她听着,高兴又难过。
他还是死性不改。
秦舒一滴泪珠掉落在女儿的发丝里,她心疼:“妈怎么肯给?那是你下学期的生活费啊。翘翘,妈妈对不起你。”
一屋三个女人皆是无声的哭泣。
乔翘先送走了照顾了一夜的大姨,用凉水匆匆洗了一把脸,提了药箱给秦舒脸上、后背、手臂都涂了消肿化瘀的膏药。
她不再秦舒面前表露自己的伤心,收拾了药箱,母女两人合力把砸碎的家具移到外头。整整一天,50平米的小屋恢复正常,家中只有沙发、一张床和她的书桌侥幸幸存。
晚上,乔翘同秦舒挤在她屋里的小床里度过。第二天,她起床去市集买了两张塑料凳、一个折叠简易桌子、锅碗筷还有点菜,路上碰到一个酒后骑电瓶车的男子,撞坏了她的手机不说,还不讲理的骂骂咧咧说她走路不看路。
夜里,乔翘掏出自己的皮夹,里头只剩下三百元钱。她看了眼无法修好的手机,直接塞进了书桌抽屉里。
接下来的几天,在乔翘的强硬要求下,秦舒听话在家养伤不出门做来料加工。反而乔翘一大早出门,晚上九、十点回家倒头就睡,整个人看去比刚回家时又消瘦了不少。
今天难得乔翘洗完澡没倒头就睡,秦舒歪着床头,轻抚着乔翘额前的碎发,轻柔的问着闭眼准备入睡的女儿。
“翘翘,明天就是大年三十。想吃什么菜,妈一早去买。”
“简简单单的吧。妈,我明天...不一定有时间....”
乔翘依旧闭着眼,深怕秦舒一眼看穿自己目光里的躲闪。
这些天她托陶欣然让她爸爸给自己找份工资稍微高点的工作,人一问说眼下只有餐馆有活而且工资还不错,但过年期间估计不放假,她听后想也没想一口应下。
和咖啡馆的服务生有别,在这个生意爆棚的小中餐馆,端盘子、洗盘子、点菜、扫地、倒垃圾所有能想到的活都有她的份。
“翘翘...”
秦舒望见女儿疲惫的面容,说不下去话,手抵着胃部越来越疼的位子,眉头紧锁靠在床背。
就快要进入梦乡的乔翘忽感觉哪儿不对,睁开一眼一瞧,敏捷的从床上爬起,半跪在秦舒身边。
“妈,你胃病犯了?药在哪?”
秦舒痛的出不了声,指指抽屉。
乔翘翻身下床,赤着脚跑到书桌,从上往下拉开所有抽屉。在最下面的抽屉翻到一盒吃了一板的胃药,旁边塞着几个黄色的塑料袋,有些眼熟。
她先喂了秦舒吃下两个小药片,轻手轻脚重回到抽屉旁,打开塑料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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