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道长等了好一会儿,没听到什么异常。
美梦中的狐小末越睡鼾声越大,这些倒是给了他一个提示,里面的人肯定中了心香和影子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行了,老福,这事成了,咱回去休息片刻就该出发了。”
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后,外面再也没声音了,他们真的走了。
李启源握着破了个洞的那张符纸转到狐小末榻前,另一个小人符纸已经消失不见了,或许已经成了狐小末的影子。
梁道长所说的心香和影子,在狐小末的身上都成功了,明日她会不会对黎叔二人言听计从呢?
若是她事事都听黎叔二人的,那不是将自己二人亲自送上祭坛了?
可她中了梁道长的心香和影子啊,怎样才能让她扛过这法术的迷惑呢?
睡梦中的狐小末翻了个身,身上的中衣已经歪得不成样子了,一大片的脖子、胸膛、肚子都露出了白生生的一大片,两条白皙的胳膊又伸出了褥子。
看她这睡姿实在有些不老实啊,李启源叹了口气,这傻孩子连睡觉都是个孩子样。
此刻他心中一点男女之别都没有,将狐小末身上的中衣拉扯整齐了,又将纽扣一个个扣好,再将她的胳膊放进褥子,又守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意外情况。
原本只是想给狐小末盖好褥子,迷迷糊糊间,自己挤上了狐小末的床榻,十分顺手地将狐小末揽在怀中,那条大尾巴倒是很乖巧地歪朝另一边了。
“嗵”地一声巨响,迷糊中的李启源被狐小末一脚踹下了床榻。
这一脚实在太重了些,声音也太响了些,不仅李启源给踹醒了,狐小末自己也吓醒了。
“夫君......”她看了一眼脸朝地的李启源,“你怎么在这里啊?”
李启源个子比她高些,昨夜狐小末一定让他睡床自己睡榻。
床榻之间隔得蛮远的,李启源无论如何不该在自己榻前醒来。
李启源心中惦记着心香和影子的事,哪儿顾得上男女之别,“晓芙,你身上没事吧?”
别的事上狐小末人是傻了些,可关于李启源的点点滴滴,她可是一点不傻的。
眼珠子转了一下,“夫君,你昨夜......没睡好?你在担心什么?”
亏得她临时拐了个弯,不然李启源可是要闹个大红脸了。
“嗯,是没太睡得好,你昨晚打了一夜的呼噜啊。”
狐小末相信自己睡觉姿势不老实,可摸一摸身边,明明床榻还是热乎的,而且方才那一脚......他昨夜害怕了跟自己睡在一起呢?
这样一想,心中欣喜万分。
李启源一看她眼睛亮晶晶的,脸上一片绯红,倒是担心起来,难道那心香的作用散不去?自己怎么这么快便结束了呢?
还是......鬼鬼祟祟地往狐小末身后看了看,想看看影子是不是也在。
狐小末一看他的动作,以为他不好意思了,“行了,夫君,咱们赶紧洗漱吧,说不定黎叔红玉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呢。说起来啊,也幸好有他们啊,不然我们根本不知道桃花祭一事呢。”
李启源想起梁道长的话,“晓芙,我瞧你似乎有些法术?”
虽然可以肯定李启源不介意她的狐狸尾巴,可狐小末还是不愿意他知道更多关于青丘的事。
就算以后要留在青丘,那也得慢慢告诉他实情。
含糊其辞道,“或许是到了这幻境才有的本事吧,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会些什么。”
李启源一咕噜爬起来,握着狐小末的手,含情脉脉地盯着她看,“晓芙,你好好想想这幻境中有没有教会你......能让你随时随地都听我话的法术?”
狐小末哪里知道李启源心中担心什么啊,理所当然地说,“夫君,你说话我定然是听你的啊,不用法术都可以的。”
“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便是你在睡梦中、你在迷糊中,你也能听我的话。”
狐小末细细回想一遍青丘的法术,“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不过可不是让我听你的,而是让你听我的。”
李启源脑子就是转得这么快,“那好办啊,你将这法术反过来对我施放就行了啊。”
狐小末从来不知道法术还可以倒过来施放的,“这也行?”
“自然是行的,只要你相信我,这法术又是你施行的,便是失败了也不打紧的。”
想想也对,这狐魅人心本就是青丘狐族勾搭人类所用的,若是反过来......那不是人魅狐心了?
可就是没有这法术,自己也一样被他魅惑了啊,用不用确实也没关系的。
“那咱试试,拽你几根头发啊。”
伸手拽了李启源一把头发,又将自己的头发拽了一把下来,衣衫不整地盘腿坐在榻上就开始施法了。
她指尖冒出一丝青光,两把头发先前还能分得出是谁的,可青光一过,两把头发拧成了一股,化为一缕青灰落在狐小末的掌心上。
李启源不知道这法术到底如何施行的,可看狐小末笑嘻嘻的样子,估计不会有错的。
狐小末摊了手,指着掌心的青灰对李启源说,“原本要让你听我的话,该是你饮下这些青灰的。”
李启源笑着说,“等咱们出了这幻境,你让我喝多少我都喝。”
狐小末也笑着说,“那没关系的,我听你的还是你听我的,原本都是一样的。不过这青灰看起来好脏啊,须得就着茶水才能饮得下去。”
李启源麻利地给她倒了杯水,看着她一饮而尽,松了口气如释重负,“行了,咱们赶紧起吧。”
刚好外面红玉的声音响起,“莫姑娘、李公子,咱们今日可是赶时间呢,二位也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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