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沉默许久,闭着眼睛视死如归道,“喜欢。”
不管她承不承认,心动的事实都在那里,他对她两世的温柔压下来,她根本逃不过。
萧阑眼睛一亮。
珠钗摇动,端庄稳重的皇后时隔多年后再次露出少女般的狡黠笑意,“你若真的喜欢,母后这里有个办法,也许可行。”
九月蓦然抬头,“什么办法?”她或许自己都没发觉自己话里的期待和狂喜。
萧阑也看向楚云深,“还请皇后娘娘明示。”
……
皇后的营帐离此地有些远,翡翠和琥珀找到玉如意,再带回来时,已经过了很久。
两人匆匆推开帐门,却听见皇后带着不耐烦的高声训斥,“萧世子,本宫说了,明珠郡主的婚事要问过敬王妃姐姐之后才能决定,你求皇上,求本宫,都是不顶用的!还是回去吧。”
琥珀一愣。这是,萧世子在求娶明珠郡主?可他们俩也没见过几面吧,为什么要求娶啊?
跟在她身后的翡翠却瞬间屏住了呼吸。她是敬王府安插在皇后身边的探子,自然知道九月身份的秘密,也知道这位郡主是不被允许出嫁的。但萧世子竟然来求圣旨赐婚,好在听皇后和皇上的意思,他们并没有答应此事,否则她还真的想不出办法来阻止。
“皇后娘娘,我于博闻馆中初见郡主时,就已心生好感。此后频繁相遇,深觉郡主风华卓然,叫人倾慕。方才更是郡主及时出手,救我一命。此等恩情不能不报,故而斗胆求皇上赐婚,还望皇上和娘娘成全!”萧阑的话半真半假,不过,听着倒的确是一派痴情公子的意思。
九月端着高冷的架子客客气气道,“萧世子,先前在沐王府时,你救过本郡主。本郡主欠你一恩,所以今日出手,只是怀着报恩之心,并无他意。”
萧阑抱臂,倾身凑近她,“无妨,大不了让你再欠我几个恩情,再还几次就好了。”
“你!”九月佯怒,一抬头却撞进了少年漆黑幽深的眸中。
“我怎么?”他挑眉,眼底盈满璀璨笑意,更甚夤夜繁星。
九月与他对视一瞬就飞快移开视线,活像被烈火灼了手。
“你说啊,”少年重新站直,朝她微微歪头,揶揄道,“我怎么了?”
“你,你不要脸!”她双颊飞红,低声嘟囔一句,转头就跑了出去,连赏赐都没拿。
萧阑被她吓了一跳,“喂!你去哪儿?”话落,他追着九月就走了,同样也没提赏赐的事。
站在门口却被二人无视了两回的翡翠和琥珀对视一眼,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咳咳,翡翠,琥珀,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玉如意拿来了吗?”楚云深适时开口,把两个丫鬟的神叫了回来。
二人这才端着锦盒上前,“回娘娘,拿来了。”
楚云深颇为头疼地看了看门口,满脸无奈,“一个两个都这么风风火火……也罢,他们不拿,晚些时候让人送去敬王府和梁侯府就是。”
“是,娘娘。”
“你们下去吧,陛下有些乏了,本宫服侍陛下休息片刻。”楚云深见目的达到,也就不多留二人。
翡翠和琥珀齐声应是,行礼告退了。
“你呀,”一直未说话的虞舜终于开口,虽然是数落的话,可语气却温柔至极,“就是鬼主意多。多大的人了,还跟两个十几岁的丫头小子一块儿胡闹。”
“陛下,臣妾这怎么是胡闹呢?”楚云深嗔了他一眼,提着裙子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伸手帮他揉肩,“月儿和子都呢,就叫做郎有情妾有意。他二人都是好孩子,身份也足以匹配,既然彼此属意,臣妾作为长辈,总不能棒打鸳鸯吧?”
她说着说着便想起什么,故意用力砸了虞舜一拳头,“臣妾是走了好运才遇到陛下,要是臣妾运气不好,盲婚哑嫁进了宫,兴许就把一辈子都毁在这金砖黛瓦的囚笼里了。”
虞舜伸手搂住她的腰,微微用力将人拉到自己怀里,“云深,遇到你,才是朕好运。”否则,这后宫之中纵有三千佳丽,于他而言也只是空城一座,无人知心知意,无人相许一生。
南陈帝王有一后宫的女人,虞舜却只有楚云深。
“我知道。”楚云深靠在他肩头,轻轻笑了,“臣妾会一直陪着陛下的。”
男人收紧手臂,语如叹息,“好。”
……
帐外,九月七拐八拐地绕了好多路,确定有不少人看到她和萧阑之后,才找了个不起眼的小帐子,停下来休息。
“小郡主,跑累了?”本以为已经走了的人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抱臂含笑,一脸兴致盎然。
九月跑得一头汗,气喘吁吁地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累了!休息会儿再回去。”
他们刚才和楚云深商量好了,故意让萧阑当着侍女的面求赐婚,再和自己打闹着跑出来,引人去查他们在帐子里说的话,这样就能让更多人知道此事。这之后,萧阑会像前世那样,对她穷追不舍,顺便担起保护她的任务,毕竟谁也不知道敬王府会不会动杀心。
再然后,她只要稍微撑一段时间,就能明着表现出真心了,闹得越大越好,最好让陈都的百姓都知道他们有多相爱。只要他们打好群众基础,再由虞舜下圣旨赐婚,为难的就不会是他们,而是必须要在民心和人质里做选择的敬王府了。
不得不说,这一招虽然需要的时间长了些,但胜在稳定,成功率高,绝对是个上上策。
想到这里,九月不禁得意地笑了起来,“母,咳咳,皇后娘娘这招还真是绝了,用原本为难我们的民心反过来去为难他们,啧啧,我都迫不及待想看敬王妃到时候的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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