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切事情发生的开端。
于是她就发誓,以后再也不玩雪了。
怕冷,也是生病那段时间在医院里断断续续被折腾出来的毛病。
她以为他都知道。
毕竟那时候,他们是那样亲密,几乎形影不离。彼此都是最熟知对方的人。
他在哪儿,她基本就在哪儿。
可是现在……
年芨从前就是个没什么主见的人,遇到大小事拿不定主意都是一股脑儿扔给向淮远处理。
她依赖他,像一种与生俱来的习惯,无法改变。
就像天气凉了,她冷了,总是会靠在店里的柜子后面,烤着取暖器搓着两只手,懒洋洋的大声喊:“向淮远帮我拿条毯子过来,谢谢啦。”
他就一声不吭顺从的给她找过来毯子,又替她披在肩膀。
那时候打趣调侃她,他总是喜欢说:“骨头跟断了似的,不会自己走路吗?”
年芨就笑眯眯的仰起脸看他:“是啊,骨头断了,不会走路了。”
他把她惯出了一生毛病,让她享受到了至高无独一无二的各种待遇。
以至于后来她被抛弃掉的那段岁月中,她差点一口气喘不来,就这样慢慢合眼睛。
眼睁睁看着自己面前形形色色的各种人和事,明明都离她那么近,明明就近在眼前,可是伸出手,她就是没有办法捕捉到。
像最真实的幻觉。
整个人活得浑浑噩噩,跟一具行尸走肉般,神情恍惚。
有多少次是重重晕倒在人来人往的大街年芨已经记不清了,她的灵魂飘到空气中,冷眼看着脚下任由自己的本体被万人肆意践踏。
没有人看到她,也没有人能体会她眼中绝望崩溃的情绪。
每个人都是这世间孤独的存在,从前她一直不信,以后她就信了。
没有什么会很久,也没有什么是永远。
后来再冷的时候,冷空气再次席卷整座城市的时候,漫天大雪和冷风肆意纷飞的时候,年芨终于学会了,要怎样一个人忍下这孤独与寒冷。
要怎样,去学会放下跟习惯一个人走。
都是你教会我的啊,向淮远。所以到现在,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原来时间真的带走了一切,同样也带走了曾经的爱。
那为什么,不将我也一起带走?
………
“对不起,小词。”从汹涌的回忆中逃出来,向淮远的声音,沉沉响在年芨耳边。
她依旧是无所谓的笑,手指却默默捏住了身下的坐垫皮套:“没什么对不起的,我以前就说过了。”
更何况,就算他说了对不起,也无法改变残事实已经发生的真相。
她终究还是被曾经自己以为,一辈子不会丢下自己的人,毫不留情丢在了,很多年前的那场迅猛回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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