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她这辈子也没被人背过了,就算她跟他这种难以言喻的关系,光是想想年芨就觉得脚底发麻:“莫名其妙的说要背我,你居心叵测啊向淮远。”
她明明是笑着调侃的,只是没想到向淮远却当了真:“我说真的,小词,我是不是从来没有背过你?”
年芨听他说话的语气的确不像开玩笑的,于是收了嘴角,想起了什么略带担忧的问:“你身不是还有伤吗?”
向淮远却耸耸肩,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没多大事儿,我是男人。”
见她依旧犹豫不决,他终于不耐烦了,实话实说:“我就想背背你而已,就这一次,不行吗?”
年芨笑,一个小拳头就已经砸了他的胸膛:“我是你这么容易能背的吗?”
这点力道对向淮远来说完全是不痛不痒的存在。
尽管她这么说着,过了一会儿后,却还是乖巧的爬了他的后背。
年芨一直觉得奇怪,明明走廊没有灯,窗户也紧闭着,外头一点儿光亮都无法投射进来,视线这样不清晰,为什么向淮远背背着她,却依旧能走得步履沉稳?
她伸出两手揽紧了他的脖子:“你眼睛真的这么好吗?”
向淮远稍微偏头,柔软的耳朵碰年芨的脸,是凉的:“还行吧。”
她继续问:“什么叫还行?比我的还行吗?”
他轻笑着摇摇头,不再说话了。
这些实在是太鸡毛蒜皮的小打小闹,在年芨漫长的、近乎看不到尽头的生命里,其实只占据了很小一部分位置。
可她还是记住了,也刻在心了,无法忘掉了。
有段时间她整个人一直萧条颓废,大脑中一片浑浑噩噩,时常想不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是是什么,内心的某个地方,却总是能浮现出一副清晰的画面。
没有月亮没有光的窗台栏杆旁,冷风嗖嗖,向淮远就这样扭过头来紧紧看着年芨,她当时神色有些恍惚,因此一直没看清楚他眼睛里不停闪烁着光的东西是什么。
后来她才知道,那种东西,人们通常将之称为,泪水。
在这之前,尽管联盟的处境无比艰难,堪称夹缝求生,可所有人民却都没有一丝一毫的退缩。
因为人人心中都有信念,觉得自己一定还能坚持下去。
艰难险阻,悬崖绝壁,我们都一起走。
可是后来,金博士失踪了。
这个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直接将向淮远重重击垮。
他不再跟随士兵们一起出征,闲暇时间也不会再去难民营慰问流亡的人民,很久很久,脸都再也没有过笑容。
连话都少得可怜。
那段时间向淮远拒绝跟一切人接触,成天将自己锁在实验室,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调试着从前他一直没有调试成功过的药剂。
人人都说机械人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可是在年芨看来,那时候的向淮远,却比机械人还要可怕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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