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复邦轻声的问道:“怎么了?”
李墨白指了指房门轻声的道:“门外似有人偷听!”
罗复邦和大魁闻言神情一凛,踮着脚尖悄悄摸向房门,两人到了门边大魁拉开房门,只见门外有一人正侧着脑袋做聆听状,不等他有任何的反应,罗复邦已经把刀架在他的脖子,待看那人的模样讶然道:“陈统军!”
罗复邦将那人拉进房子里面,可是架在对方脖子面的刀却没有拿下来,只见这人四十许模样,长脸高颧骨,一双眼睛咕噜噜的乱转,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陈洪进讪讪的笑道:“我约了几个袍泽在此喝酒,听着这雅间里有捉守的声音,正想给捉守打个招呼,谁知门就开了。”
李墨白笑问道:“这么说你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了?”
“我什么都没有听见,两位看着眼生,是罗捉守的朋友吗?”
“你这厮,戏做过头了!”李墨白对罗复邦道:“不管他听见与否留着就是纰漏,干脆将他杀了一了百了。”
大魁已经抽刀在手,准备向陈洪进招呼,陈洪进见状扑通一声跪在地,拱手对罗复邦道:“捉守切莫动手,我不满留从效久,矣愿向徐太尉效忠和捉守一同行事。”
“嘻嘻……说的好听,回头出了酒楼,谁知道你会不会跑去向留从效告状,大魁杀了他,还愣着做什么!”
陈洪进苦着脸求道:“罗捉守你替我说句话,你知道我和留从效有嫌隙,而我手下的兵马不比你少而且掌控海港和东门的防务,有我入伙一定会胜算大增。”
罗复邦看向李墨白道:“他确实和留从效有些许嫌隙,有他在会有事倍功半之效。”
李墨白旅捋着稀疏的胡须道:“这倒是教我为难了,若是输了是我们本事不济怨不得谁,可若是轻信你白白的送了性命那就太冤枉了,杀了你才我心里才踏实。”
“我是统军使,你若是杀了我无异于提前泄密,留从效定有所防备,再想取泉州就难了。”
大魁道:“老子有震天雷在手,就算是泉州城是铁水浇的也给他炸个窟窿不可,你就不必替我们担心了,赶紧的闭眼睛老子给你个痛快!”
“震天雷?”陈洪进连连摆手道:“切莫动手,我愿向徐太尉写效忠书,遣长子为质!”
几乎砍到陈洪进脖子的横刀硬生生的停了下来,大魁看着李墨白道:“咋办,俺还是头一回见过这么识趣的人,杀了怪可惜的。”
陈洪进道:“非是陈某识趣,徐太尉的威名某是早就听过,仰慕多时。震天雷近日也是听扬州的客商提过,传的神乎其神。就如这位将军说的一样,有没有陈某相助你们都能拿下泉州,与其日后倒戈不如此刻附诸位尾翼,实是为功名利禄计!”
“还说你不识趣,虽然是头一次相见,我却有一见如故之感!”李墨白笑着将陈洪进扶起来,“请陈统军同坐,咱们商议如何取泉州!”
陈洪进道:“说来也不难,我知道留从效中秋之时要在府中宴饮属官将校,届时城中必然防备松懈……”
陈洪进三言两句的就将取泉州的计策定下,又让罗复邦找了他的长子陈文显过来,好生嘱托了一番就叫他跟着李墨白出了海。
八月十五的日子转瞬即至,虽然不似中元节那样的隆重,可也十分的热闹,尤其是码头之虽然天色已经擦黑仍旧人来人往。
留从效治理漳泉二州颇有章法,令兵卒屯田,招流民垦荒,不仅仅重视农事尤其重视海贸,扩建港口修筑道路,另外还修建了许多庞大的货栈,供往来的客商屯货之用。
只是打死他也想不到,此刻其中的几间货栈藏着大量士卒,身所穿的皆是制式的铠甲兵刃,都是徐羡占据常州时顺来的。
大魁把眼睛凑到门缝里向外观看,见码头仍有许多的人,“不该听陈洪进的鬼话,选在中秋这一日,若是被人发现了,放一把火咱们就要一锅端了,早知道不如留在船。”
一旁的陈文显道:“方虞侯放心,码头不论是否节庆人都不会少,父亲之所以选在这里的货栈叫我等藏身,只因为离城门最近,徒步也只用一刻钟的时间而已。”
大魁扭过头来道:“但愿如此,你老子若是敢耍花样,你的脑袋马就会搬家!”
陈文显笑道:“我不得不佩服虞侯,即信不过家父,还敢与他合谋做这要命的买卖。”
“还不是他能言善道,又肯拿你做质,不然谁俺早就把他砍了。”
“看来虞侯是真不了解家父,家父出身寒微,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皆因一副好眼力辨得清前途,既然选择了向徐太尉效忠,便不会再有二心。”
“嘿嘿……你说这话怕是没什么底气吧!”
“不一样!留从效已是花甲之年没有几日好活,而膝下只有两个养子,一个无能一个年幼。待他一死这漳泉二州定会易主。
徐太尉不一样,他的威名即使远在泉州,小可也有所耳闻,他正当盛年,手中握又有神兵利器,宋国天子都要忌惮几分,说得大业可期,有这样的明主我父子为何不投效?”
“那就是墙头草了?”
陈文显笑道:“这世道不都是这样!”
铛铛……
货栈外传来一阵锣响,码头的行人立刻脚步匆匆的散去,陈文显笑问道:“虞侯现在可放心了吧?”
“嗯,总算叫俺有几分盼头,再过个一时半刻咱们就杀出去!”
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隔壁的货栈传来咚咚的响声,大魁迫不及待的推开大门,引着千余士卒鱼贯而出。
一侧的几个货仓同样有大股的士卒冲了出来,陈文显道:“方虞侯和我走在前面!”
大魁点点头就跟着陈文显往泉州城的方向而去,李墨白、许绍贵等人各自带着一支人马紧随其后。
行出去没有多远就碰见一股百十个巡逻的士卒,都是陈洪进的属下,陈文显招呼一声,双方不仅没动刀兵,对方还立刻加入进来。
数千人马沿着码头和泉州城之间的道路快步疾奔,只半炷香的功夫就到了泉州城下,陈文显冲着城吹了个口哨,吊桥就缓缓了放了下来,城门也随之洞开。
大魁疑惑的看看陈文显,“这般轻车熟路,你父子该不是早有预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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