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澄脑袋缩了缩,口中不断讨饶,心中却暗暗呼道:“果然!被拒婚的女人好可怕,喜怒无常!”
少女看见独孤澄眼珠子乱转,立刻知道他言不由衷,心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坏念头,登时一阵恼怒,伸手欲弹少年的脑壳。
独孤澄胆寒,一边躲开阿姐的毒手,一边叫嚷道:“阿姐,快看!那杨浩的马车停下来了!”
少女一愣,停下动作,转头望去,果然见到官道上杨浩的马车停止不前。
“啊!是他发现我了吗?这该如何是好!我却没准备好说什么”
独孤沁脑中一片迷糊,只觉得面颊发烫。
她打听了杨浩的行程,本只是出来看一眼,根本没想过见面。
眼下突发情况,简直将她吓个半死,一颗心砰砰直跳,说不清是激动还是紧张,亦或是其他什么心情。
“咦,阿姐你看,后面又来了一辆马车”
独孤澄眼尖立刻又发现了异常。
独孤沁一呆,愕然转过头去,也看到另一辆马车追着杨浩而来,脸色瞬间白了白,心情也跌到了谷底。
“我道是原来”少女凄楚地摇了摇头。
官道上,杨浩得到了穆离提醒,发现了追着而来的马车。
穆离呆道:“好像是晴清大家的马车”
杨浩没说话,跳下了马车,静静站在官道一旁。
吱的一声。
陆晴清的马车停在了远处,并没有上前来。
杨浩微微一愣,不待他迎上去,陆晴清的马车上一阵胡笛声响起。
“这是送别曲!”
杨浩心中一动,立刻将笛声曲调认了出来。
胡笛悠扬,高山流水之意,倾泻而出。所谓送别,隽永而不缠绵,志气高昂而不伤感,寒春的空气都因为这一曲而温暖了不少。
杨浩听得沉醉,河堤高处的独孤姐弟也是怔怔出神。
“如此美妙的曲子,定然是陆晴清!陆晴清为杨浩送行吗?”
独孤澄虽不甚懂音律,可是一听便感知到了曲子里的意境。此等神曲,非陆晴清谁又能作得出来!
独孤沁听着此曲,心情却渐渐沉静下来。
送别曲实乃抚慰之曲,闻之清朗,纵有离情别绪,也化作了清风明月。
一曲既终,众人仍沉浸在美妙的意境当中。
“姑姑说,祝少郎君一路顺风!”
一个糯软的少女声音从马车中传出来,却是闵珠儿。
卫叔朝着杨浩拱了拱了手,然后驾的一声高喝,驱车折返而回。
匆匆而来,悄然而去。
“如果有可能,我倒是想多留在洛阳一些时日。心中记挂的,不止阿姐、陆晴清,还有张灵姝。也不知道清河张家收到了我的书信没有,如果收到了,回信也应该快寄到了。到时候说不定,转寄的书信会随我一起到大兴城!”
杨浩背负着双手,凝望了一会,然后回到马车上。
“出发!”
马车驶动,洛阳城越来越很快消失在地平线上。
这次离开洛阳,还有几件遗憾的事情。
其中一件是,王绍负责打听的法正禅师的消息,还没有得到验证。王绍应杨浩的要求,查的很小心,没有惊动法正的人,查到了法正出身宝髻国,与豫章王杨暕关系很密切。根据王绍的描述,杨浩初步判断出,宝髻国大概在后世西藏的位置上,离着罂粟的原产地倒是非常之近。
还有一事则是,在杨浩离开洛阳的两天前,宇文化及、宇文智及兄弟被释放了。
当然,两人被贬成了庶民。看似不轻的处罚,在杨浩眼中,其实算不了什么。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对于宇文家,他还是戒备心态居多。但是没有办法,宇文阀的权势,与杨广的恩宠有莫大关系,即便是杨浩也无力扭转。
“最好宇文智及吃了一次亏,长点记性,不然哪怕拼着对我不利,我也要宇文家好看!”
杨浩颇感无奈。
这也是他将薛成志等人留在洛阳府邸护卫的最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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