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渐渐散了。
沈今安低着头,像是累狠了,眼里的光要一点点黯淡下去,眼眶红红的,满脸泪水的模样狼狈至极。
她抬手胡乱擦掉脸上的泪,瑟缩着,慢慢蹲下去。
还是有人指指点点。
忽地,她面前出现只手。
纤瘦且骨节分明,连指甲都修剪的圆润漂亮。
沈今安怔愣一下,抬头,就撞进双黑白分明的眼瞳里,那是一种很纯粹的漂亮,漂亮里纯粹映着自己。
一身明华,公子如玉,是景砚。
她刚哭过,口齿不太清,强打起精神喊了他,“景先生。”又忙低下头,不停用袖口擦眼泪。
因为她不想哭的。
哭起来很丑。
至少不想在他面前丑。
景砚嗓音温和:“昨天你喊了我的名字。”
昨天……
他和昨天不同。
脑袋里思绪很杂,沈今安觉得不真切,晕晕乎乎像在做梦,景砚两个字到了嘴边,她却怎么都喊不出来。
她盯着他的手,如鲠在喉,迟了疑许久,才伸手搭上去,借着他的力站起来。
他掌心很凉且燥,是真的漂亮,极美,沈今安看的痴了。
不是没有见过极美的手,比如……是她老朋友了,或者说学生时代的暗恋对象韩攸之,一双拿手术刀的手,同样美得不像话,再比如徐清念那位一母同胞的哥哥,她见过照片,听说也是医生,那一双手莹润又好看……美得各有千秋,然沈今安始终觉得,那都比不上景砚,何种程度?就像现在,她看一眼,就会被迷得神魂荡飏,若要问原因,她又解释不通。
景砚不疾不徐松开了手,目光扫过她的脸,一言不发地,拿出帕子轻轻帮她处理头发上的脏污,动作很轻,很温柔。做完这些,他视线下滑,盯住她的膝盖,“你的腿,”嗓音很低,略有些喑哑:“能走路吗?”
沈今安愣住。
她想了想,右腿尝试着抬起一点,膝盖疼地一抽,沈今安吸了吸鼻子,睫毛尖耸拉着垂着泪,眨着狐狸眼,嗓音软软的,“好像不能……”说完立马就纠结地皱起小脸,十根手指都绞在一起,眼圈还发着红,真像被欺负惨了的模样。
多少带了点夸张成分。
沈今安想。
但她控制不住。
女孩子要什么矜持?不要!
如沈今安所想,她也得逞了,他低声说了句“冒昧了”,就拦腰将她抱起来,帮她把墨镜戴好,调转了个方向,往医院里走。
久违地,沈今安心虚了。
心怦怦直跳,她眼珠子骨碌碌地,动作慢而缓,脑袋轻轻一歪,就贴上了他的胸口,忽而又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味道,很奇怪,就像着了魔一样,说不上来感觉,莫名就很心安。
她弯着唇,眼里笑意深深。
景砚微抿的唇未松开,脊背直挺着,有汗顺着脸颊一直滑到脖子上。
极安静的电梯里,他呼吸有些重了。
沈今安默了几秒,瞟了眼电梯上跳动的数字,她刚才就有注意到,景砚带着她进的是医院内部的电梯,非工作人员禁止使用。
他是医生?
偏执大佬的小作精病入膏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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