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一百个相信。”沈今安不想跟她胡搅蛮缠,刚才在水里泡了半天,现在后劲儿上来了,眼皮有些沉,估计明天的感冒少不了。
“你!”戎柠无话可说,只用一双眼睛盯着她。
沈今安该干什么干什么,丝毫不受她的影响。
“诶哟我的小祖宗,你明天的台词背好了吗就跑出来……”
刘冲远远的看见戎柠又和沈今安站在一起,心底叹气,不知道什么原因,眼前这位祖宗一见了沈今安,就跟炸了毛的猫似的,张牙舞爪,其实呢,脑筋没有人家转的快,手上、嘴上都占不到便宜,每次还自己给自己找一肚子气受。
何必呢。
但祖宗乐此不疲。
戎柠扭头把他的话当耳边风,耍大小姐脾气:“我不背了!要背她背!”
刘冲:“……”
沈今安眯着眼笑:“那你把女主角让给我。”
戎柠怒了,对她的厚颜无耻刮目相看,气得嚷了好几句凭什么。
沈今安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回头喊了一声安措,才说:“凭你让我帮你背台词。”
戎柠抱着胳膊愣了愣,心想,好像是这么回事,但怎么又感觉有点奇怪。
戎柠想了一会,想明白了,她毕生信奉的宗旨就是不让沈今安好过,所以把女主的角色让给沈今安演、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戎柠当下就决定了,手一伸,便朝刘冲要剧本,“愣着干什么,剧本给我啊。”
刘冲若怔若忪,立马把剧本拿给她。
戎柠翻着看了几眼,把剧本夹在了怀里,小声嘀咕,“不就是背台词嘛,有什么难的。”嘀咕完又抬起头,瞪着沈今安,问,“你都背完了?”
沈今安压根不看她,只说:“不然呢?”
“那我也能背。”戎柠又给自己涨了涨气势,冲她说,“沈今安,女主是我的,你休想。”
“是你的是你的。”沈今安觉得好笑,目的已经达成,就没了继续演下去的必要,顺着她的话说。
戎柠神色一滞:“你不跟我抢了?”
沈今安立刻改口:“抢,怎么不抢,不抢不就成傻子了吗。”
戎柠翘着下巴,得意洋洋,“哼,你有自知之明就好!”说完踩着小羊皮雪地靴往后面的帐篷走了。
刘冲站在一旁,看的透彻,不得不承认,即便过气了那也还是影后级别,演什么像什么,也就他家小祖宗这个脑子才听不明白人家使得是激将法。
“沈小姐前途无量啊。”等戎柠抱着剧本走远了些,刘冲才拱手恭维了几句。
“彼此彼此,经济不景气,挣钱都不容易。”
刘冲嘴角抽搐,随后转身快步跟了上去。
“又和他俩唠嗑啥?”安措走过来,拿了东西,两人才往剧组雇的船上走。
沈今安答的漫不经心:“拯救失足少女。”
安措一点不意外,大学时戎柠就把沈今安当死对头,一天到晚盯着沈今安不放,沈今安干什么戎柠必干什么,至于原因,她心知肚明,戎柠心知肚明,沈今安更是心知肚明。
因为韩攸之。
戎柠也喜欢韩攸之。
大概学生时代,每个女孩都会遇到一个他,然后鲸落于海,风隐于林,从此失了原则,乱了分寸,她遇到了苏沂,正如同沈今安和戎柠遇见了韩攸之。
沈今安说了戎柠不敢说的话,做了戎柠不敢做的事。
可安措认识的沈今安就是这样一个人,眼底有星河,任凭世事浮沉,始终滚烫,敢说敢做,却也能恰到好处的敛藏锋芒,时而正经,时而做作,永远尽自己最大努力,热爱所热爱,信仰即期待,七年沉淀,厚积方可薄发。
话说回来,心病还需心药医。
戎柠的骄纵也就只有沈今安能治得了。
……
远处车内,景砚靠着窗,气瞬芳华,如圭如壁,视线透过了车内的单面玻璃,默了许久,唤了声阿暖。
傻阿暖抓着方向盘在心里哼歌,听见雇主叫他,才问:“雇主,您不舒服吗?”
景砚阖了眼,不作回答,反问:“阿暖,那位沈小姐像她吗?”
傻白甜阿暖没有听懂,更不知道,于是眨了眨眼睛,有点懵:“雇主,她是谁啊?”
景砚摩挲着无名指内侧的纹身字样,沉默了几秒,声线温和:“我忘了你不知道。”静默了几分钟,车窗被摇了了下来,外面的风吹进来,融了空调的暖气,阿暖打了个寒颤,突然觉得雇主好孤独。
“阿暖,回酒店吧。”
“哦?哦,好的好的。”阿暖一边答应一边打开车门,从驾驶室的储物盒里拿了把伞撑开,伞身倾斜,雪依旧在下,飘进阿暖的脖子里,他耸了耸脑袋,体温融化了脖子里的冰凉,撑着的伞隔绝了外界的纷扰喧嚣。
谦谦君子,朗然照人,岩岩若孤松之独立。
所有人收拾整理好物品回到酒店,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左右了。
沈今安跟在安措身后上楼,眼皮沉的厉害,头昏脑胀,眼前楼梯仿佛看不到尽头,多出重影,晃来晃去。
沈今安撑着扶手,站稳了一点,一句“安措”尚未喊出口,整个人便直直的往后栽倒,迷迷糊糊间,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荡入鼻腔,柔和、宁静,无法言说中,夹杂着的、神秘和危险让人迷失沉沦,让人好奇和想要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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