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欠身道:”公主多礼了,直接明言吧。“
赵飞娴爽朗一笑,道;”候爷当世英雄,飞娴也就不再赘述闲言了。得知候爷入南吴之地,父皇和我都是荣幸之极。”
寒山想,可惜燕锦在外面玩沙子,她要在场,肯定会当时就说,荣幸之极么?呵呵,那为何还要将我绑来?
赵飞娴接着道:”咱们两国虽然多年为敌,但燕家一家之力,守大齐防线四十年,从燕老候爷,到,到令兄长,再到燕候爷,我朝上下都是钦佩之至。“
”但大齐朝中明争暗斗,成王寡恩,燕家如此功勋,说句不该讲的话,如在南吴,就算封王也使得了。“
寒山道:“大齐与南吴不同,朝堂之上的是非非我等可以评论。但燕家大齐子民,旨在保土卫国,为了一方百姓平安,并不在意什么功勋爵位”
赵飞娴接着道:“候爷高义,只是在我等外人看来,未免不值。且,,且,,令兄遇害,十年来竞未查得,未查得凶手,此等事情,让人骇然。”
寒山听她提到兄长,看她脸上却是一片晦涩难懂之色。
寒山道:“兄长遇害,我朝也从未停过追查此事,我也自会报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寒山接着道:“公主布局多年,难道竞不知我兄长如何遇害么?”
那赵飞娴轻叹一声,转脸看着香炉中烟雾袅袅,轻声道:“候爷可能不信,我们虽两国交战,但若我知凶手是谁,定会为他报仇”
寒山不语。
赵飞娴接着说道:“我受父皇委托,特和燕候爷共商天下大计。如今大齐兵力孱弱,几十年来几乎全靠候爷一家之力。”
“我朝愿与候爷结成联盟,一统天下,只要候爷带兵撤出青兖防线,不需候爷一兵一卒出马,我南吴大军直捣宁城,灭齐后,候爷就是燕西王,宁城就是王爷的藩地,不知燕候爷意下如何?”
寒山早已猜到南吴用意,深深叹了一口气。
多年来南吴意欲一统天下,青兖防线战争不断,民不聊生。
寒山道:“我若不应呢”
赵飞娴听得此语,也没意外,给寒山斟上茶,道:
”候爷,我本以为燕锦小姐从小跟随你长大,叔侄而已。珙桐和我讲候爷平日与燕锦之事,我还以为是珙桐在此事上陷得太深,想得偏颇了“
“昨日午后我一直跟在候爷身后,候爷急痛之余,并没注意。候爷当世英雄,更是手握千军万马的带兵之人,昨日之举却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我才知珙桐所言非虚,候爷竟然用情如此之深,不知可想过以后?“
“她是令兄的义女,你们虽无血缘,名分上却是叔侄。锦小姐年幼,候爷定知,凌墨先生诗书大家,就算叶敏安允许,但天下悠悠众口,怕大齐朝廷也不能答应此事。”
赵飞娴说的没错,这事儿寒山早就想过,就算敏安答应了,怕也是荆棘遍布,艰难的很。但他是打定了主意再不会有丝毫退缩的人,他握着杯子的手指微微泛了白,道:
“这事情不劳公主多虑。”
赵飞娴拔了拔炉中香片,接着道:“当然,候爷心意坚定,此事就算再多困难阻碍也一定最后能成,但候爷不妨先听听我的建议”
“我昨日连夜与父皇相商,若候爷答应灭齐大计,为显我朝诚意,我父皇当即就收燕锦为义女,她就是我的妹妹,改名赵锦,和燕家脱了关系,以南吴公主之尊下嫁,天下人再也没有一句什么纲常伦理的废话可讲,候爷觉得可否?”
寒山觉得五脏都搅在了一起。这些年他寻燕锦生父,心中确实也曾暗暗有过这样的念头,找到锦儿的生父后,那看起来燕锦和燕易山的关系就不那么重要了,最好就微乎其微了,就没人太在意锦儿是易山的义女了,是他名义上的侄女了。
赵飞娴真是个聪明人,将他的弱点分析得这样淋漓尽致,拿捏得这样毫厘不差。
他这三十年来,只觉得快乐之事,唯有燕锦在身边。他自己从不怕什么流言蜚语,可想到如果有人恶语伤害燕锦,他的心口又疼了起来。
象是猜到他心中所想,赵飞娴接着道:
”候爷英雄无双,想必也未必会在意什么流言,但不知候爷可想过锦小姐?“
还没等寒山答话,突然有人道:“我也并不在意“,
两人转头一看,只见厅外站着一人,手上还是湿沙子,头上也弄上了一些,衣服也是一片尘土,但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却清澈明媚,宛若朝霞一般绚烂,正是燕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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